“我这店里有各种各样的自鸣钟,有大的小的,金的银的,还有镶嵌珠宝的。”
“有自造的,还有从远西渡过重洋运送过来的;有现成的,还有定制的。”
“只要你想得出来的,我这里应有尽有。”
“还有自制的?”张顺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自鸣钟”,不由惊喜的问道。
“有啊,还能定制呢!”那店主又强调一遍道。
“那有没有那个.”张顺比划了一下,开口问道。
“金表,是吧!”那店主惊喜道,“你却是找对地方了,若是换个地方,你未必找的着。”
“您看看,核桃大小,纯金打造,承惠一百八十两纹银!”
“呃有没有镀金的?”张顺一听这价格,顿时有点英雄气短了。
明制一斤十六两,你这开口就要我二十多斤银子,抢钱呐!
“殿下何等样人,怎与一个商贩斤斤计较?”就在张顺话音刚落,早有一人接话道,“若是殿下不嫌弃,在下替你出了!”
张顺闻声望去,却见那人五十来岁年纪,“衣素莽、围碧玉”,气度非凡,不由顿生几分好感。
他不由开口问道:“敢问这位先生,不知如何称呼?”
“草民姓阮,名大铖,字集之,乃万历四十四年进士,后因得罪了阉党、东林党,遂不得为官!”那人连忙上前对着张顺恭恭敬敬施了一礼道。
“哦,原来是阮先生,久仰久仰!”张顺一直把他的名字错认为阮大钺,故而听到他自曝家门以后,并未识得他的来历,便客气了几句。
然而这话落到阮大铖耳朵里,不由大吃一惊。
原来他本是“东林八君子”高攀龙的弟子,与“东林六君子”左光斗为好友,故而名列东林点将录。
后来在打倒方从哲的斗争中,他立下头功,左光斗被许以吏部官职。
结果不曾想后来东林党内讧,以赵南星为首的一伙人便把他“贬”至工部。
彼时吏部为六部第一,而工部为六部之末。
故而引起阮大铖不满,遂投向魏忠贤。
如此以来,他两面不是人,便被人排挤了出去,不得为官。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隐居南京,一边招募游侠,谈兵说剑,一边试图和东林党、复社讲和。
刚巧他求到张溥那里,那张溥刚好投靠了张顺,正感势单力薄,遂书信一封,让他前来投奔张顺,不期竟这般相遇了。
那阮大铖听张顺说什么“久仰久仰”,还道是在讽刺自己的跟脚。
他生怕张顺拒绝了自己,连忙向店家笑道:“听到了没有,这店里但凡有殿下喜欢的,一并拿来,我一发算钱与你!”
“啊?这这不好吧!”张顺闻言不由有几分不好意思,“实在家里的婆娘喜欢的紧,这才打算买回去几只!”
“几只?没问题,我全包了!”阮大铖拍着胸脯道。
啊?张顺一听阮大铖这话,差点傻眼了。
原来他说几只,不过是给自己涂脂抹粉罢了。
实际上他大大小小的婆娘,三十好几个,随便买一买就五六千两银子,哪里是个小数目?
想到此处,他便摇了摇头笑道:“算了,算了,一点小玩意儿,不值得破费。”
“既然今日得遇先生,咱们还是寻一处僻静之处,慢慢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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