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顾慎卿!”
“草民吕茂成!”
“草民陈瑶甫!”
“见过舜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不多时身着粗布麻衣的三个乌龙会头目跪拜了下来。
“起来吧,赐座!”张顺不置可否的下令道。
“啊?殿下当面,草民不敢坐!”三人闻言吓了一跳,连忙摆了摆手道。
“都坐吧,这是本王的命令!”张顺皱了皱眉头,心想:转变地位易,转变思想难。这些人虽然已经勇于斗争了,但是骨子里仍有些奴性在里面!
“本王早已经听闻几位的大名,奈何还未来得及相见,却发生了这种事情,还请几位见谅!”
“啊,不敢,不敢!”三人听了张顺的客套话,差点吓得坐都坐不住。
好在那吕茂成本是个秀才,略有几分见识,连忙拉回正题道:“不瞒殿下说,今日前来,我等本想助殿下一臂之力。”
“不曾想殿下神威天降,一举克敌,反倒显得我等多事了!”
“不过好在,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好歹我们捉了几个俘虏,外加一个奴才,正合一起送与殿下!”
“哦?那真是谢过了!”张顺倒不嫌弃他们马后炮,好歹他们还替自己捉了几个人,又呐喊助威不是?
“带上来!”眼见张顺应了,那顾慎卿连忙下令道。
不多时,只见在一群衣着破旧的奴仆、奴丁的推搡下,五花大绑的几个人被推了进来。
“好你个狗奴才,果然是你!”这几个人刚已被退到场中,不意顾氏族长早跳出了指着一人大骂了起来。
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叛逃顾氏,引来沉犹龙、郑芝龙和黄蜚一干人等围攻的陆恩。
而后来的刺杀,亦是此人利用顾氏奴仆大半逃散的契机,又假装后悔折了回,借机布置了人手。
“这是怎么回事?”张顺见那族长骂骂咧咧,顿时猜出了几分。
那族长果然把那缘由一说,顿时张顺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他千料万料,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这些日子“冒天下之大不韪”,致力于“废奴”之事,结果却被一个奴才背刺了。
“你这厮也须是个奴才!”张顺不由奇怪的问道,“本王自认无愧于天下奴仆,你何以恨我至深耶?”
“你这厮休得假仁假义!”不意那陆恩闻言不由反骂道,“以前是顾家在我等头上作威作福,好吃的多吃,好喝的多喝,好玩的多玩!”
“你这厮一来,先霸了我家的小姐,又欺辱了我家家主。”
“我须是个奴才的奴才,你却是个主子的主子,又何须假仁假义,大言诳我耶!”
“好你个无君无父的狗奴才,还敢满嘴胡吣!”那顾氏族长及顾慎卿一干人等顿时吓了个鸡飞狗跳,连忙寻了泡狗屎,一发塞到他嘴里。
“好了,好了,拖出去砍了吧!”张顺见状不由哭笑不得,摆了摆手直接道。
“对了,你们顾家的田地,除了留下几顷做祭祀之用,其他的还是分下去吧。”
“至于那些绣庄,也可以重新开起来了。如今正是锦绣短缺之时,开起来正好发卖。其中所用绣女,一并发放工钱。”
“那......是,草民领命!”顾氏族长闻言一愣,本以为张顺会揭过不提,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给他下达了这般命令。
“顾氏给打个样儿,其他大户都照此执行!”只听见张顺又下令道,“乌龙会也当约束一下会众,尽量不要伤人性命,待到本王破敌以后,再与你们做主!”
“对了,顾氏的报纸版号,本王给你批了!”
“其他遵照本王法令的大户,也尽快帮本王聚拢起来,日后须少不得你们的好处!”
“谢殿下恩典!”顾氏族长闻言一愣,顿时明白这是给自己等人的保证,连忙千恩万谢道。
“好了,你们好自为之,本王就走了!”张顺眼看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这才拍了拍屁股,站起来道。
“恭送殿下!”众人没想到张顺竟如此干脆,不由纷纷起身拜道。
“殿下!”就在这时,原本一声不吭的董小宛突然挤到了张顺身边,低声汇报道,“昨晚......昨晚那鱼也有问题。被悟空打翻以后,后来被几个士卒捡起来吃了,结果全都中毒而死!”
“如我所料不差,那里面分明下了河豚之毒!”
“哦?”张顺闻言一愣,又看了看跪了一地的士绅大户、奴仆家丁,一股寒气透进了骨子里。
无论贵贱贤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哪怕自己也不例外。
你看着他们蜷曲在你的面前,可怜的好似一只猫咪。
其实保不齐他们在背后时时打磨着自己的爪牙,一旦你露出疲态的时候,就给你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