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师傅!”悟空闻言连忙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然后从仆人手里接过食物,进来放到了桌子上面。
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个低眉顺眼的奴才不知怎地,突然瞥见了房间里的一件衣服,不由脸色一变。
“来,吃点东西!”屋里又响起了张顺的声音。
“嗯!”顾启姬低低应了一声,落在那奴才耳朵里,竟如同惊雷一般。
“怎么会,怎么会是她!”那奴才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早已经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原来此人正是顾家的家生子,自幼在顾府长大。
如此一来二去,就见过顾启姬几面,不由惊为天人,魂牵梦绕。
只是他自知主仆有别,哪里敢表现出半点心思出来?
本来他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老老实实的做一辈子奴才,日后娶一个主人玩腻的婢女,然后再为主子生出了一堆小奴才来。
谁曾想,正好“舜王”横空出世,天地反复,改朝换代,更下达了“废奴令”。
一时间他的心思便活泛起来,这几日他正盘算着投向“乌龙会”,借机把顾家抄了,顺便把这位顾家的小姐掠到家中,成就好事!
然而,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就在他“将要成功”之际,顾家的小姐却成了“顺贼”的禁脔!
“苍天呐,你为何如此不公!”他心里不由大声呐喊道,“如果你自始至终都不肯给我机会,让我认命也就罢了。”
“为什么你给了我机会,却又撕个粉碎给我看!”
“不行,不行,一定有办法,一定还有办法夺回我的启姬!”
“我......我不计较她失了贞洁,我......我也不计较她不曾正眼看我,只要......只要她和我好,我就满足了......”
想到此处,他忍不住偷偷熘出顾府,然后一路向南逃去。
且不说这张顺如何,且说义军进入苏州以后,果然有人及时将消息传到了松江,然后又有人把这一消息及时转达给赋闲在家的一位名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松江府华亭人氏沉犹龙是也。
此人乃万历四十四年进士,曾拜右佥都御史,巡抚福建,颇有盛名,如今正丁忧在家。
“什么,‘顺贼’抵达了苏州?”那沉犹龙身着孝衣,不由吃了一惊。
“正是!”复社骨干陈子龙不由康慨激昂道,“公若能大举义师,南联鲁王,水陆并进,可一战而擒之也!”
“若‘顺贼’遭擒,群贼无首,便能趁机各个击破,如此大业可期,功业可成!”
“这......这莫不是贼人的计策?”沉犹龙犹自不敢相信,不由又追问道。
“此事千真万确,那‘顺贼’如今正住在顾家顾园之中,享受着顾家进献的女子,乐不思蜀!”陈子龙不由面带讥讽道。
“而其身边亲卫不过千人,即便个个是三头六臂,又能抵得住几多兵马?”
“只有千人?”那沉犹龙闻言心里一喜,连忙问道,“你可确定?”
“千真万确,陈某敢拿自己的项上人头担保!”陈子龙连忙对天发誓道。
“哦?若是如此,或可效法专诸、要离,流血五步,天下缟素!”沉犹龙闻言这才放下心来道。
两人计较已定,那沉犹龙有道:“兹事体大,须派遣可靠之人前往浙江,不知人中以为何人可往?”
“学生同窗夏允彝,为人忠义,恨‘顺贼’入骨,可担此重任!”陈子龙连忙回答道。
“好,好,好!”沉犹龙闻言不由大喜,连忙又道,“还有一人,唤作黄蜚,乃昔日登州总兵黄龙外甥。”
“他手中握有一支水师,如今正屯在太湖西山之中,可遣一人前往,联络起事,从三面围剿‘顺贼’!”
“好说,好说!”陈子龙闻言不由大喜,“我听闻登州精兵甲天下,若得此人相助,大事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