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殿下尝尝这个,‘太湖三白’。”顾氏族长热情的招待道,“白鱼、银鱼和白虾!”
“这都是一大早由仆人捕获以后,疾行二百里送来,个个都是活蹦乱跳,没有一个蔫吧的在里面,全都是现杀现宰!”
“这个是清蒸白鱼,那个是太湖银鱼羹,最后这个是太湖醉虾。”
“其中这太湖白鱼也是贡品,想必不久殿下早晚也能吃到了,如今让老朽献个丑,请殿下先尝尝鲜!”
“哦?”张顺看了看满桌子的珍馐,又看了看顾氏族长,心道:这老头身段倒是软的很!
什么叫作“想必不久殿下也能吃到了”?这岂不是暗示支持张顺早日荣登九五!
虽然说依照张顺当前的势力,自然不在乎他支持,也不在乎他反对。
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他肯支持自己,那多一个人支持也总是好的!
张顺想到此处,也不管他这一桌子菜肴有多少讲究,又如何“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便大快朵颐起来。
不多时,酒饱饭足,那顾氏族长趁机提出请张顺“屈尊下榻”顾园,张顺也一口应了。
且不说张顺如何,且说那顾氏族长好容易安顿完张顺,正巧看到顾梦麟、顾亭林两人连忙把那女子带了过来。
“启姬,你怎么来了?”顾氏族长不由一愣,连忙开口问道。
“却是这般......”顾梦麟和顾亭林二人闻言,连忙把她对张顺诗词的意图的理解一说。
顿时惹得顾氏族长兴奋的拍着大腿道:“若是如此,我顾家果然复兴有望了!”
“如此,那启姬就告辞了!”那女子眼见事情已毕,不由连忙辞别道。
“好,好,哎,你等等......”那顾氏族长连赞了两声,刚挥了挥手手,不由又连忙收了回来。
“怎么了,族长?”已经准备转身离开的顾启姬,满脸疑惑。
“此事因你而起,理当因你而终!”不意那顾氏族长上下打量了她半晌,这才叹了口气道,“诗云: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瑶!”
“既然舜王对我顾氏青眼有加,我顾氏岂可失了礼数?”
“那......那族长的意思是?”顾启姬心中泛起了一股不妙的感觉。
“启姬啊,你托庇于家族一十六载,其间锦衣玉食、不计其数;早晚生活,无忧无虑。只是你须知,这样的生活都是族人们一起奋斗拼搏才挣下的。”
“如今我顾氏危在旦夕,生亡兴衰,只在一人一念之间,不可不有求于人也!”不意那族长突然向她拜了一拜道。
“族长?”那顾启姬闻言不由脸色一白,顾梦麟和顾亭林亦吓了一跳。
不意那族长好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说道:“我听闻舜王最好女色,而启姬才貌双全,可堪厮配得才貌仙郎,博得个地久天长。”
“什么,族长是要启姬做那人的侍妾?”顾亭林听到这里,不由失声道。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不意那族长闻言大怒,“什么侍妾,那是顾氏高攀的起的吗?”
“我听说当初殿下下扬州,入南京,那些士绅豪商也不过凑钱卖两个清倌人,送与殿下玩耍而已。”
“我顾氏何德何能,比得上那一干人等?”
“那......那族长的意思是......”顾亭林听到这里,不由结结巴巴的问道。
“族长的意思是,若是能够侍奉殿下一晚,也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顾启姬脸色苍白,有几分不自然的回答道。
“什么......那你这一辈子不就毁了?”顾亭林不由大惊失色道。
大家闺秀,如今竟要被作践的连妓女都不如,何其悲也!
想到这里,顾启姬突然想笑。
亏得她自作聪明,前来提醒族长,不曾想反倒作茧自缚,把自个搭了进去。
“机会只有一次,把握得住,把握不住,就要看她自己了!”就在这时,族长的声音适时响了起来。
“族长?”顾梦麟听到这里,也有点忍不住了。
“舜王对江东虎视眈眈,其志必不在小。启姬一个文弱女子,随便嫁与哪家大族,便可结秦晋之好。”
“若是白白送与了舜王,除了牺牲了她一辈子的幸福以外,又能值得什么?”
“此事我又何尝不知呢?”不意顾氏族长闻言长叹了一口道,“我顾家的女子,虽非金枝玉叶,也算得是娇生惯养。可是倾巢之下,安有完卵?”
“若今日不能抓住这一丝机会,我恐怕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顾梦麟闻言一愣,一时间也沉默起来。
他们顾氏在吴郡固然算得上庞然大物,若是在几乎掌控了天下的舜王面前,却如同一只蝼蚁一般。
可能他们的这些手段,在他眼里算不得什么,但是好歹算是在他心里的天平里,放上了一枚小小的砝码!
无论有没有用,好歹比什么都不做要强一些。
“好,我愿意!”顾启姬听到这里,如何不明白族长的心思。
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是福是祸,全压在自己的身上。
“哇,舒服!”就在他们这般计较之际,张顺正舒舒服服的躺在温水池里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