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不不,我们可做不了这个。”徐有贞苦笑道。
“难道这事儿不是你们勋贵使得手段?”周奎讶然道。
“我们?只凭我们这些人,怎么可能?”徐允祯神秘笑道。
“你想想,我们这些清贵之人都能侵吞官店、塌房,垄断商铺,其他宗室、文臣、武将又何等跋扈嚣张?”
“‘借饷’这种主意,为什么兵部尚书杨嗣昌不提?内阁首辅温体仁不提?户部尚书侯恂也不提?偏生就他一个小小的太常少卿薛国观能,都当别人是傻子不成?”
“我们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群人,我们是所有人,明白了吗?”
嘉定伯周奎好像明白了什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
“那……那后面,你们……或者说他们,打算怎么办?”周奎不由不安的问道。
“首先,太常少卿薛国观这厮不能留了。既然坏了规矩,就要接受代价!”定国公笑道。
“你说这厮先前阉党强的时候,跟着阉党混。”
“阉党失势的时候,他立马就落井下石,一味投机,这不是挺明白一个吗?为啥突然就想不开呢?”
“哦?怎么办?也让他死的不知不觉?”周奎奇怪道。
“用不着那么麻烦!”定国公笑道,“听说过吗,杀人还要诛心!”
“既然他说别人利用特权,贪赃枉法,聚集财富,那么也不看看自己屁股干净不干净?”
“这一回一定叫他身败名裂,然后诛之!这叫先诛心,再诛人。将他打倒以后,踏上一万脚,叫他永世不能翻身!”
周奎闻言不由打了冷战,俗话说:人活一世,草木一生。
大家千里来当官,要么图权,要么图财,要么图名。
如今这些人居然让他权财名皆失,然后杀之,何其毒也!!
“这算什么!”定国公徐允祯见了国丈周奎神色,不由不以为然道。
“你以为这就叫做毒?这才哪到哪儿啊?”
“己巳之变,你知道吗?他们准备再来一次!”
“什么!”国丈周奎一下子没坐住,“扑通”一声跌在了地上。
“你……你们勾结鞑虏?”他不由颤抖着手指,指着徐允祯道。
“勾结?你这么认为也未尝不可!”徐允祯不由冷笑道。
“当年他不派遣兵部尚书李邦华清理京营,这事儿可能还没有这么严重。如今有些人,想让他再涨一涨记性!”
“如果你相信我,就听我一声劝,赶快把城外的产业卖了,以免受损!”
“不是,你们这是……你们就不怕失控了吗?”周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怕,怎么不怕?先前己巳之变不就失控了吗?”徐允祯道。
“原本他们是想引来‘顺贼’,只是一则难度太大,二来怕他来了就不走了,所以最终大家商定还是引来后金比较好。”
“到时候只要坚守城池,这些蛮夷劫掠一阵也就走了,值不得什么。大家就是给皇帝老儿一个警告,让他明白这天下究竟是谁说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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