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说,且说那鲁氏土司鲁允昌得知义军已经占据兰州,不由大惊失色。
鲁允昌不由扼腕叹息道:“事不济矣!”
“父亲,何出此言?”儿子鲁宏不服气道,“奈何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你有所不知。”鲁允昌皱着眉头道,“兰州地处要地,我早已经书信一封与那参将费邑宰,请他共济大事。”
“不曾想这厮却是一个软怂,哪怕毁家灭族也要给那贼子做狗!”
“结果一来二去,延缓时日,反倒让那贼人占了先机。”
那鲁允昌虽然身处边陲,但是通过来往客商,倒是掌握了义军不少情报。
只是这些人并非专业间谍,提供的消息难免以讹传讹。
义军清理西安府军屯之事闹得挺大,再加上张伯鲸、李自成、刘宗敏等人手段狠辣,顿时产生了不少不实的谣言。
比如西安费氏就被传言说家产尽数为义军所夺,其一家老小数百口,男丁被戮,女眷被义军掠为军妓,惨不忍睹云云。
这通胡话鲁允昌倒是信了,起初那兰州参将费邑宰也信了。
只是等到费邑宰收到家书以后,那谣言自然是不攻自破,反而坑了鲁允昌一把。
那鲁允昌和东祁、东李两家土司商议已定,本打算等费邑宰回信,就内外合计,一举夺了兰州城,以据义军大军。
结果东祁、东李两家被张应辰拖住,而写与费邑宰的书信又石沉大海,一切计划全部落空,顿时他就产生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那......那怎么办?”儿子鲁宏都要吓傻了。
本来他就不同意这劳什子起兵之事,结果这边鲁氏才控制住庄浪卫,那边贼人就到了兰州。
顿时就如同被人扼住了心脏一般,鲁宏恐惧的浑身战栗了起来。
“怎么办?能怎么办!”姜还是老的辣,庄浪参将鲁允昌冷哼一声道,“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现在整饬庄浪兵备道已死,庄浪以我为首。”
“当尽起我家麾下八家土司及土汉官兵,以据贼人。”
哪八家土司?
分别是红山堡土指挥佥事、古城土指挥使、大营湾土指挥副使、大通峡土指挥同知、红砂川正千户、马军堡副千户、西坪正百户、西六渠百户八家。
其中前六家皆为鲁氏支脉,后两家则分别是杨氏和何氏,无辖地,不管兵,为鲁氏附庸。
这八家虽然世受皇恩,却也事事以鲁氏嫡族为首,同气连枝。
“咱家下辖土、藩三千六百九十八户,本有土番精锐一千二百人。此战若败,全家老小难免遭灭族之厄。”鲁允昌不由冷笑道。
“故而,务必传令各家,户出一丁,以御贼寇,计得兵丁三千之数。”
“其他八家土司,视其家业大小,各出百十人至三五十不等,率兵丁至营中效力。”
“另外,再从汉军之中挑拣千余,拢共五千之数,随我前往红城子御敌。”
“这......这些汉军和其他八家土司,未必和咱们是一条心啊!”鲁宏不由为难道。
“不一条心?”鲁允昌冷笑道,“你告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