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宋献策看着张顺紧锁的眉头,不由犹豫了一下建议道,“若是舜王信得过老道,我情愿往榆林城走一遭,兵不血刃替舜王说降此城!”
“不成,信不过!”张顺连忙摆了摆手,心道:好家伙,你这神神叨叨的家伙当这玩儿呢?
榆林城内势力盘根错节,又几乎全是军籍,个个能上阵杀敌,你偷偷溜进去作甚?
怕不是被人认出来“秦王大国师”,然后给你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白白丢了身家性命。
“多谢舜王殿下关照!”宋献策何等样人,如何不知张顺这是为了自己好?
他不由笑道:“舜王殿下多虑了,俗话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贫道一身身家性命非系于其一念之间,实系于舜王雄兵利炮。”
“只要舜王列阵于城外,即便是龙潭虎穴,我宋某人又如何闯不得?”
“以我度之,榆林镇之所以不肯降者,不外乎与大明势力兵马之间盘根错节,无法割舍罢了。”
“待我进入榆林城中,与其剖明厉害关系,即便不能说降此城,至少也能落得一个全身而退!”
这?这能成吗?
当初若不是你因你而起,恐怕我还在陈州张家庄务农而已,如何又有今日身份地位?
张顺感念宋献策昔日“点化”之恩,就有点不想他深入敌镇,冒此奇险。
劝的紧了,宋献策不由急道:“老道虽然有从龙之功,其实不过也神神叨叨之言罢了。”
“如今享受舜王供奉已久,若是不做出一番事业来,却和其他劳苦功高之人平起平坐,又能如何服众?”
“吾且去矣,舜王勿念!”
“若是果为官兵所杀,这是我命中合该有此劫难,舜王不过失一术士罢了;若是我果然说降此城,当是舜王天命所至,功业更上一层。还请舜王勿要阻拦才是!”
话已至此,张顺无话可说,只得无奈点头应了。
话分两头说,先不说义军营中如何,先说那榆林城为义军所围,连日苦战,城中早已经被一股悲壮莫名的气氛所笼罩。
“世钦,外面怎么样了?”王世国坐在那里,有几分中气不足的问道。
他的父亲是大明柱国太师王威,曾“九佩将印,为镇者五十年”,其家族乃是榆林将门之中最为显赫之家。
而他本人亦曾担任过宣府总兵之职,加太子少保,故而忠于国事,不敢稍有懈怠。
“不太好!”王世钦闻言不由摇了摇头道,“‘顺贼’先据宁夏总兵祖大弼,再退后金旗主多尔衮,一时间声势无两。”
“再加上彼辈火炮犀利,击石即碎。如今榆林城内无粮草,外无援兵。城内人心惶惶,吾恐榆林城难守矣!”
“难守也得守,我王氏世代忠心为国,万万不可学世选降于鞑子,以至于家族蒙羞!”
“放心吧,兄长!”王世钦点了点头道,“我亦先后担任大明总兵,岂有降贼之理?”
“明日我准备继续走访诸将,劝说他们散尽家财以飨勇士,亲率家丁以御贼寇......”
两兄弟正在议论兵事,不由早有仆人汇报道:“报,外面有一道士,口称乃是二将军故人。”
“今日特意前来求见二将军,不知二将军见也不见?”
“不见不见,如今都什么时候了,哪有闲心见什么故人?”王世钦闻言不由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就要让下人把来者轰走了事。
“算了,算了,你这暴脾气!”王世国闻言不由摇了摇头道,“咱俩再论上半日,论出个花儿来,也解不了榆林之围。”
“与其如此,你何不见见这故人是谁,权当散散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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