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报了此仇,以后兄弟们吃香的喝辣的,全包在本使身上!”
若是别人说这话,哪个肯信?
但是他马祥麟乃是富庶为“川东之冠”石柱土司的继承人,影响力遍及忠路、酉阳、唐岩、沙溪等司,自然是一口唾沫一个钉。
众将士闻言不由嗷嗷大叫,颇有几分被打了鸡血的神采。
不多时这些人在马祥麟率领下,绕到刘家营东侧,便对义军营地东门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若想进入义军营地,只有一处狭窄的通道可以通过。
而义军又居于高处,官兵又很难摸到跟前,所以双方交手也没什么多余的花样。
第一波土司兵便推着“吱吱呀呀”独轮车就向义军逼近了过来。
这些独轮车都是改装过的,上面安装了木板,覆盖了泥土,其实就是土司们从后金那里学到的简易型盾车。
这玩意虽然简单,但是架不住好使。
虽然这些盾车没有后金所使巨大、精良,但是对付一般的火铳完全足够了。
义军用火炮连续红破了好几辆,纷飞的碎片打死打伤了七八个人。
但是这些人和义军往常简单的官兵完全不同,在他们脸上完全看不到动摇和退缩。
因为他们是土司兵,一家老小都被当地土司完全控制着的土司兵,他们除了战死或者战胜敌人以外,别无选择。
不多时,眼看土司兵就要靠近义军营门。
突然一声炮响,营门大开,约莫有百十人鱼贯而出,直扑推着四轮车的土司兵而去,双方顿时战作一团。
义军火炮固然犀利,但是即便没有火炮,也是敢于白刃肉搏的精锐之兵,哪里惧他?
且不说双人如何拼命,且说那陈治国和马祥麟分别以后,便带着五百士卒,偷偷躲藏在浐河河岸的草丛里。
由于刘家营所处塬地高出河面几十丈,居高临下,对塬下情绪能看个明明白白,所以陈治国也不敢轻动。
直到中午太阳高照,晒的塬上人昏昏欲睡,陈治国这才命士卒脱了铠甲,泅渡到塬脚下。
由于刘家营塬地过高,官兵到了脚下以后,反而不容易被义军发现,陈治国这才率众攀登往上攀登。
按理说这种天险绝境,是很难攀援,但是架不住他们是石柱土司兵。
这些人自幼就生活在深山老林之中,翻山越岭等闲事耳。
他们先派遣擅长攀援者携带绳索刀具,往上寻找到落脚地儿,然后固定住绳索,让下面的土司兵以白杆枪首尾相勾连,向上攀爬。
然而,陈治国把事情想简单了,这几十丈的河流切面和寻常大山并不相同,时不时便有土司兵一不小心跌落下去,砸入滚滚浐河之中。
也不知道到底攀爬了多久,陈治国感觉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
却突然觉得眼前一亮,只见面前不在是无穷无尽的黄土,而是遍布塬顶的营帐。
到了!
陈治国不由狂喜万分,低声下令道:“你们十几个人赶快换上铠甲,准备突袭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