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坨儿是什么鬼?张顺听都没用听过,只好小心翼翼的抱着娃娃,喊过来箭儿问问。
箭儿虽然不是米脂人,也知道这个,马上拍着胸脯保证道:老爷且稍待片刻,一会儿就好!
箭儿一走,就剩张顺自己留在红娘子房里,小心翼翼的哄着一大一小两个“娃娃”。
张顺温声细语赔了半天不是,红娘子突然问道:“听说你从外面又带回了几个女人?”
来了,张顺心里一个咯噔,连忙应对道:“不过是几个苦命人罢了,没了依靠,跟过来混碗饭吃......”
呵呵,红娘子冷笑一声道:“世上的苦命人多了,当家的难道都还要收入房中不成?”
好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张顺头一垂,老老实实不吱声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随你处置!
红娘子念叨了两句,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便恼道:“亏你有眼力劲儿,没把她们喊过来,在月子里气我!”
“要死气死我了,你儿子就成了没有娘的孩子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张顺一副垂头丧气模样,一声也不敢吱。
“行了,行了,瞧你那副死相。估计张先生、吕先生都在院子里等急了,你把孩子给我,该去西征就去西征吧。别搁这死乞白赖不走,好像我是个妒妇似的!”
“那你这一个人照顾的过来吗?”张顺迟疑了一下。
“你没回来的时候,我还不过日子了?给我吧,孩子也该喂奶了!”红娘子一边赶人,一边开始解衣服。
其实张顺这几天一直忙的脚不点地,又得罪了家里的婆娘,搞得也是饥一顿饱一顿。
这一次刚巧也还未吃得上饭,有点饿狠了。他舔了舔嘴唇,有心搁这趁着蹭一顿饭吃,不过看了看红娘子的脸色,好歹没敢张口。
张顺出了门口,果然看见张慎言、吕维祺和宋献策三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正在院子里团团转。
他整了整衣冠,一副正人君子模样问道:“三位先生这是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儿不成?”
“这不是急不急的事儿,主公南征、东征刚归。如今士卒疲惫,赏罚未明,而府内挤压了一堆事宜还等着你拿主意呢,岂可轻例?”三人连忙上前施了一礼,张慎言倚老卖老,率先开规劝道。
原来那日张顺看我曹文诏、萧擒虎和张都督的书信以后,决定再度前往潼关前线视察,以决定是战是走。
张慎言、吕维祺和宋献策闻言都坐不住了,忍不住过来进谏。
也难怪他们三人反应如此激烈。先前义军决策四人组中,如今赵鱼头年迈,不理政事;红娘子因为生产,无法视事。
在剩下这几人中,吕维祺新来,张慎言虽然可靠,奈何势力烧弱。
而宋献策虽然和张顺最为亲近,处理日常事务能力有差。
更何况这三人中,竟然一个知兵之人也没有,离了张顺实在是撑不起整个义军中枢。
张顺也知道如今去了自己,这是一个瘸腿的班子。
可是能否打开陕西的大门,关乎着义军的生死存亡,他亦不得不亲临前线。
见三人反复进谏,张顺不由苦笑道:“三位先生休要如此,本王一时不得已而为之。”
“回头若有紧急军务,命士卒直接送到我营中便是。本王亦打算快去快回,争取在半个月内回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