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到柴时华的时候,不由吓了一大跳。这个承父荫的年轻总兵满脸鲜血,一脸怒气。
临洮总兵王承恩不由惊道:“柴总兵,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受伤了不成?”
“别人的血!”甘肃总部柴时华随便抹了两下,结果脸庞更加血腥了,他焦急道:“如今我等成了贼人的活靶子,这事儿这么办?”
临洮总兵王承恩闻言不由笑了,反问道:“如今大军主帅为谁?”
“是洪督师啊!”
“既然洪督师都未下令,柴总兵又何必着急呢?”王承恩若有所指的笑道。
“这不是架不住人家洪督师不挨炮,咱们挨炮嘛!”柴时华理所当然的应道。
得了,这是个混球儿!临洮总兵王承恩暗自摇了摇头,嘴上却说道:“王某为将,只知将领,不知其它。若是柴总兵有其他想法,恕不奉陪了!”
柴时华只道王承恩胆怯,不由拂袖而去。走了两三步,又扭头讥讽道:“我曾闻王总兵勇冠三军,如今方知朝廷三军怯如此也!”
临洮总兵王承恩也不恼不怒,只是拱手作别。等到柴时华远去,身边亲卫不由气愤不平道:“他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和将军置气?将军今儿个倒也脾气好了,不然哪有他嚣张的时候?”
“也不能这么说!”王承恩拜了拜手道,“毕竟是柴国柱之子,柴时秀之弟,到了哪里总也要卖给他点面子。更何况,此人年轻气盛,主动出击,我等正是求之不得。”
“首先,此事无论成与不成,好歹贼人火炮掉转了方向,我军亦免于被动挨炮的局面。其次,当面之贼何人也?原临洮总兵曹文诏是也。此人勇不可当,我亦不敢轻言胜之。此人何德何能,能够拿下‘大小曹’二人?最后,即便此战不胜,是他甘肃总兵柴时华擅违军令,又与我等何干?如此,不如我等坐观成败即可!”
不多时,果然那甘肃总兵柴时华带领着麾下三千人马直扑义军大阵所在。
李十安见有官兵袭来,不由大喜,连忙命令麾下士卒急速发射炮弹。
这六十门火炮分成三列,轮换发射,一如排枪,又被张顺称之为“排炮术”。
虽然针对远距离目标,义军炮兵发射的都是实心弹,依旧给柴时华麾下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等到官兵好容易接近义军五六十步的时候,李十安连忙让炮手换上霰弹,而城堡上的炮手亦在争世王的指挥下趁机对准义军大阵前面四五十步的地方进行阻断式射击。
这下子柴时华刚刚带领官兵正要接近义军,突然遭到了前所未有猛烈打击。
成列成列的士卒,成排成排的官兵瞬间被实弹、霰弹打的七零八落。血雨抛洒的到处都是,尸块横飞,人命如草芥一般。
不等官兵反应过来,曹文诏、曹变蛟和乱世王不由大喜,连忙命令全军冲锋,打了柴时华一个反突击。
柴时华麾下将士猛遭重创,尚且立足未稳,如何能抵挡?顿时被曹文诏等人一鼓而破,追杀了百余步。直到远远看到临洮总兵带兵前来接应,才止住脚步,列阵缓缓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