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反了?”
二王好好做他的亲王,京城谁人不知他被官家看重,皇位已是唾手可得,怎会说范便反了。
府上主心骨一下倒了,大娘子只觉眼前一黑,勉强撑着丫头的身子站了起来,却慌得连句整话都要说不出。
“既如此更不该这时候进宫,”云枝伸手将他捉进门里来,“便是我阿爷在也不能允许你此时入宫去。”
姜浣在旁只顾垂泪,她是半点都劝不住他的,郎君将师父看得比天重。孩子还这样小,他若是出事,自己要如何过活。
王舒温心中也有打算,“三王和五王的人手皆聚在宫门之前,若是二王逼迫先生草拟诏书,我在三王和五王那头,也能从中调和一二,不然到时二王事败,先生便危险了。”
云枝未料到还有这样一层,那二王今日将人带走,原来是打得这个主意。
她急的逼出大大两滴眼泪,心中一时失算,正左右为难。
“我与你同去。”
云枝一抬头却见安执白也闪身出了门去,“王兄说得有理,有三王和五王在,二王可不一定成事,我二人到时互相看顾,比他独身上路强些。”
屋内女眷已经呜咽着哭做一团,云枝擦擦眼角泪痕,“二位兄长大义,云枝感激不尽……”
王舒温见安执白有此担当心中快慰,今日街上之事他也略有耳闻,如今看来这安执白确然是个可托付的。
“莫说见外之言了,等着我们回来。”
安执白深深再看一眼云枝,王舒温却有意强忍着不去再看姜浣,二人趁着月色翻身上马,一溜烟便消失在小巷尽头。
大娘子一边落泪,一边安排着姜浣先进屋休息。大人们尚且能挨上一晚不睡,还有这小小婴孩不能跟着受罪。孩子包裹严实,半点不受外间局势影响,睡得不知多香甜。
“师母——”
姜浣性子柔,若是自己在家中,这会儿定是会哭个昏天黑地,半分法子都想不出来。在戚府这里一应都好,尚还有几位娘子们依靠。她知道舒温同戚如敏师徒情分深厚,他家中供应不起王舒温读书考学,一直是吃住在戚府上,靠得也是戚大人在后铺路才能平步青云。这是他如今应尽之事,谁也不能叫他变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