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越说越来劲,好一阵唏嘘,好像平时板着脸在街上游的那人不是他一样。
奥斯维德沉吟片刻,下了一道令。
第二天,各城镇的边郊用简单的布帐搭建了难民集中处,设立的分水台。所有逃过来的难民都需要经过集中处登记下名字和来历,然后去分水台领一份饮水。
于是这么一批人便就此暂住了下来。
金狮国有圣水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便招来了更多别国人。人员流动太过明显,想不被注意都难。雷音城和沛达城两座大城邦国以及周遭一些城邦小国的国王干脆派人送了前信,亲自启程来了。
唯有北翡翠国这边拉不下脸面,老萨丕尔据说依旧在卧床,他疑心重,不喜欢生病的时候有其他人靠得太近,只相信自己的儿子,于是一切指令都经由他的小儿子博特传达出来。
他没法亲自看到外面的情况,而博特又是个嚣张的蠢货,一连串指令下来,整个北翡翠国更乱了。
萨丕尔对有人逃难到金狮国求活命非常不能理解,觉得这是对国家的背叛,这是他极度不能容忍的。于是他一怒之下,搞了条封国禁令,勒令全国边境一带全部封锁,禁止一切民众越线。
奥斯维德闻言,下令让驻守克拉长河的赤铁军精神点,照这个趋势下去,保不齐萨丕尔什么时候发疯咬人。
就在这些大小国都乱成一团的时候,被圈禁在寝屋好多天的凯文也出了点问题。
这天下午,外面暴雨不歇,偶尔有炸雷滚过,一惊一乍很不安定。奥斯维德在前厅议事的时候,左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他处理完难民的事情之后就匆忙往内院走。
就在他走在走廊上的时候,凯文的屋里传来了辛妮亚的一声尖叫,奥斯维德眉心一跳,立刻大步赶了过去。
屋子里,小姑娘抱着凯文的手臂,哭得满脸眼泪,哇哇嚎啕。
凯文对付熊孩子很有一套,对付这种软乎乎的小丫头就十分没辙。他顶着一脸头大的表情,一边拍着她毛乎乎的脑袋,一边哭笑不得地安慰道:“诶——哭什么呢,别哭了,糊了我一手鼻涕,羞不羞?嗯?我这一手血都没哭,你倒先嚎上了。”
小姑娘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对他产生了深厚的感情,亲昵程度大概仅次于她对她的黑脸舅舅。
被这混账胡乱一通安慰,辛妮亚非但没停,反而嚎的更厉害了。
凯文被她抱着的那条胳膊已经血肉模糊,手肘以下根本没法看,手指皮肉已经掉光只剩了骨头,仿若一只修长的鸡爪。
怕她多看几眼吓的更厉害,凯文干脆捂住了她的眼睛。
小姑娘一边挣扎着想要露出一只眼睛,一边又企图扒住凯文的胳膊,还害怕碰到他的伤口。手忙脚乱中哭得肝肠寸断,好像烂掉一只胳膊的人是她自己似的。
“没事,一会儿就好,我逗你玩儿呢。”凯文声音还带着一点笑意,鸡爪似的手指屈伸了几下,发出轻微的骨骼碰撞声,好像这样就能加快血流速度而后尽快愈合似的。
然而片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