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你怎么能对周大人如此无礼呢?难道你没看见周大人这一身官服,怎么能说出卖身这种失礼的话?”谢元闻责怪道。
姜容理直气壮反问,“大哥此话可不妥,不知多少为民请命的好官,两袖清风,生活清苦。当官的难道就不能穷到卖身葬父吗?这仿佛在说周大人贪污不差钱。”
“老夫自然是两袖清风,从不贪污。这是老夫的儿子,你可看清楚了!”周尚书又气又不知道能怎么反驳,只能指着躺在担架上装昏迷的周宏阳道。
姜容打量了一下,叹息道,“年纪轻轻他就……唉,白发人送黑发人,周大人您节哀。咱们乡里乡亲,该帮衬一把,迎夏,取一百两银子来,让周大人把令公子厚葬了。原来是卖身葬儿……抱歉我刚才听错了……”
“我儿子也没死!”周尚书气的咬牙切齿,指着姜容手指直颤:
“你……你这……恶妇……恶妇!”
姜容一脸无辜,“周大人,你怎么口出恶言呢?我也是一番好意啊,虽然没帮上什么。下次一定。”
“你你你……”周尚书眼冒金星,气的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捂着自己胸口脸憋的青紫。
谢凌熙看着身边的小女子,眼底一闪而逝笑意。这小姑娘,可太会气人了。
这次没能帮你下葬儿子,下次一定?
周尚书没被气死,还算他身体康健。
谢元闻看着周尚书被气的说不出话来,赶紧拉回正题道:
“二弟啊,周尚书来此,是为了你强抢民女,殴打周公子一事。你快给周公子赔礼道歉。”
谢元闻知道谢凌熙的性子是绝不会道歉的,只会越发彰显他跋扈之名,让世人更加觉得他不配做王府继承人。
还没等谢凌熙开口,一道冷冽的女声回绝:
“他不配我夫君道歉。”
谢元闻惊愕看向姜容,皱眉道,“弟妹你怎么如此无礼……”
“真是蛇鼠一窝……蛇鼠一窝……”周尚书指着姜容与谢凌熙,一脸悲愤。
“周大人你先别急。上月廿七,我出门买胭脂,在四方街瞧见贵公子强抢民女。我家夫君见义勇为,救下了那位民女,顺手给了令公子一点教训。”姜容看向他道:
“那民女此时就在王府。惊蛰,把秋娘带过来。”
惊蛰请示地看向谢凌熙,后者没有反对。
惊蛰立即下去了。
不过片刻,一个身穿孝服的女子被带了进来。她不过十六七的年龄,貌美如花,小家碧玉的气质。
看见躺在担架上的周宏阳,秋娘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但克制地没有冲上去打他,恭敬地向谢凌熙与姜容行礼。
“民女秋娘……拜见世子,世子妃。”
“有人说我家世子强抢你,可有此事?”姜容看向她问道。
“世子妃明鉴,是周宏阳强抢民女!多亏世子相救!”秋娘立即解释。
周尚书脸色阴沉,“我儿强抢民女,他救人?呵呵,这位姑娘,你是被收买了吗?竟然说出这种颠倒黑白的话,谁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