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得到的越多,想要的就越多,周时不单单想要白疏这个人了。
白疏埋头。
拖鞋上已经被水汽覆盖,她感觉到脚上湿湿黏黏的,很不舒服。
鼓足了勇气,白疏面色苍白地望向周时,“我们是不是也该要结束了?”
周时有多纵欲,白疏是知道的,如果是平时白疏主动提出要帮他的话,周时肯定会笑着接受。
今天周时却拒绝了她,这很能说明问题。
周时敞开了心扉,也是和白疏摊了牌,让白疏不能再在舒适区里,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白疏一旦无法给他正面的回应,那也就是周时要划上句号了。
周时凝着她支离破碎的眼眸,心里疼得厉害。
难道,即使是他满腔热血,一腔孤勇,也不能把白疏从悬崖边带回来吗?
周时从未想过,会要和白疏分开,哪怕此时她的心里还没有他,但是周时也知道,她的心里不止没有他,也没有其他人。
他苦笑,“一天天的,尽会胡思乱想,我早就告诉过你了,这辈子我们就这样过了,你喜欢我也好,不喜欢我也罢,反正我就是赖上你了。”
没想到吧,周时也会用白疏的话,来回应白疏。
天应该知道,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时候,白疏说要一辈子赖着周时,周时内心有多激动,哪怕知道她只是句玩笑话,只是为了缓解周时内心的负担。
他的小孩儿,比她自己想象的,还要体贴和照顾他的感受。
周时知道她进来,是因为她内心有愧,有不安。
他也心疼她,抬手抚了抚她的头顶,以示安慰。
周时越是这样,白疏越是愧疚。
简单来总结,就是白疏觉得,她不配周时的喜欢。
白疏捂了捂心脏,生疼,像是被人在心口凿出了一个大洞。
周时的眼睛很深邃,带着浓浓的水汽,白疏第一次正视他的感情。
她甚至在周时那里,读到了他想要把她生吞了的冲动。
但是周时什么过分的动作也没做,只是静静地盯着她,手掌在她的头顶轻抚而已。
“周时,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你在宋医生那里不也听到过,我的遭遇你都知道。难道你真的就信我,信我没和白天云有过越界的举动,或者你真的没有怀疑过,是我做了什么,让白天云有了别的想法。”
白疏是内心是自卑的。
不仅是在周时面前,其实大多数时候,她觉得自己不如所有人。
每一个小小的人,在社会的摸爬滚打里,都是一只刺猬,即使内心脆弱,他们也都让自己看起来不是善茬,不是那么容易让人欺负的。
这些她认为别人会产生的偏见,白疏从未在任何人面前讲过,除了现在的周时。
周时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的眼睛能够看到他的面部表情。
他语气极为认真肯定,“白疏,你在意的事,你过不去的坎儿,在我这里都不是事儿。我不信你是那样的人,我也不会去胡乱猜测,你说是什么,我就会信什么。”
白疏强撑着意志,低声呢喃,“任何人都介意的,周时你也不用假装自己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