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在伪装和强撑的时候,一贯的身体反应。
口不对心,言不由衷,大概就是白疏现在这样。
也是因为白疏不想让周时有心理负担,所以她才会迁就周时,才会伪装得什么都不在意,或者说强行地让她自己不要产生在意。
这些周时都懂,但是想要白疏彻底打开那颗关闭许久的心,真的是任重道远。
周时只是意味深长,又轻飘飘地说了一句,“糟糠之妻,必不能忘,也不能离。”
白疏结合了一下前后语境,很自然地理解为,周时是在说他的左右手。
她低头看着在她身上游走着,帮着她洗澡的手,点点头,“这么好看的糟糠,是还是要好好珍惜,不能随意就丢了。”
周时轻笑,“夫人言之有理,为夫定当谨记。”
“你最近是不是又看上,什么古装剧女演员了,怎么说话都古里古气的?”白疏说话的时候,一直就紧盯着周时的手。
一段很久远的记忆,从她的脑子里忽闪而过。
这双手,好像与模糊记忆里,有一双手重叠在了一起。
但是那是周时吗?
那个时候的周时应该还很小,手应该也没有这么大,应该不是的吧。
白疏最后也没有把心中的疑问,在周时面前问出口,因为那实在是太丢人,太有损她的美女形象了。
想到那一段过往,白疏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周时,你洗认真点,我觉得我身上脏脏的。”
周时突然也想起了,白疏小学一年级的时候,相差四岁的周时,也是小学还没毕业。
那个时候,还没有那么多的意外和安全事故发生,小学校都会组织春游和秋游。
他们所读的小学校,又是周家在蓉城搞得最好的私立学校。
当周时暑假在周家家里,发现白疏很喜欢雪山草地,周时就找到了他爸,让周老爷子用钞能力组织了开学秋游,就是距离蓉城最近的草原上。
当然还用了老板的威严,让六年级和二年级的一起去。
草原嘛,天大地大什么都好,就是没有公共厕所。
于是当地牧民为了照顾城里来的游客,就在草原上搭起了旱厕,就是那种挖个土坑,搭两块木板,就算是最好的厕所了。
刚上二年级的白疏,那个时候还是小小个,完全看不出是一米七的好苗子。
于是,短胳膊短腿儿的白疏,背着小小的书包,独自踏进了厕所……
要不是周时的注意力,一直就在小小的白疏身上。
所以当白疏掉下去,在坑里哇哇直哭的时候,周时是第一个冲过去的。
还好坑里没有太多那啥,但是白疏光顾着哭,还有狼狈的不敢抬头。
所以白疏从始至终,都不知道救她于危难之间的,就是那个从小就喜欢,双手插裤袋装酷的周时。
周时当时是要带白疏去找地方洗的,可是等他把人救上来,就有大批的老师围了上来,周时也就只能退了出去。
一身的功劳,最后也不知道被谁领了去。
现在想来,周时是觉得自己有一点点小变态,但是那个时候他真的就只是在意白疏而已。
见白疏似乎也想起了什么,周时把小时候未完成的动作,一并都进行了,虽然那个时候小小的白疏只是双脚弄脏了。
可周时不管那么多,要洗就要全身都洗得干干净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