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像是被泡在蜜罐里,天旋地转的,“那是自然,我娶你回来是为了享福的,谁敢给你委屈受。”
周老爷子笑得像是弥勒佛。
白疏这个小孩是真的懂事,周泽雨在这里挑拨离间,她都能这么巧妙的给了周时台阶,还坚定地和周时站在一起。
这才是豪门媳妇儿,该有的正妻态度。
白疏的手被周时抓着,周时这个人长得很冷像桔梗,但是他身体的温度却很灼人。
被他牵住手的白疏,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个男人,他长得很温暖如三月的春风,可是他手掌的温度却带着冬天刺骨的寒。
周时感觉到白疏收紧的手,还留意到她的眼睛又开始飘忽,像是在很用力的思念着谁。
潜意识里,周时觉得这是白疏在思念她的母亲。
周时知道白疏一旦陷入痛苦,就很难一时再从痛苦中抽离。
他更用力地捏住了她的手,语气很温柔,“小孩儿,别胡思乱想,有老公在你身边陪着,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白疏抬眸,眼波闪烁。
讲实话,周时说出这样的话,让白疏的心跟着颤了一下,也仅仅是颤了一下。
这样的誓言她听过类似的,可是在壮美的誓言都抵不过现实的冲击。
曾经的叶璟苏,在白疏毫无准备的时候离开了精神病院。
白疏到现在除了那条生日短信,再也没了他的消息,好像那几个月在一起的记忆,都是她幻想出来的。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叶璟苏这个人,而她只是做了一场在精神病院逃避现实的梦。
至于眼前的周时,明知道他喜欢的是其他人,白疏更不可能把他的话当真,也不能当真。
对于自己的病情,白疏太清楚,她的一颗心早已不能再经受任何情感的风浪。
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再也承受不住失去一个在意的人。
白疏也清楚,现在的社会不止是她病了,很多人也都不是完全的健康,只是她病得比别人重,灵魂比别人更脆弱。
“在想什么呢?”
见白疏不出声,周时的心悬在了半空中,久久不能落地。
白疏又愣了两秒,朝着周时傻笑,“大家对我都挺好的,你也不用东想西想,没人给我委屈受,除了周泽雨。”
都还没等周时发话,周老爷子大手拍在餐桌上,铿锵有力,“福伯,把地下室的忏悔室打开,请孙少爷进去冷静冷静。”
“爷爷!”
周泽雨差点就跪下了,“我真的没做什么错事,就别麻烦福伯下楼去开门了。”
“什么忏悔室?”
白疏在周家走动多年,虽然不怎么在家里乱跑,可也对宅子的布局了解得七七八八。
她怎么就不知道有什么忏悔室呢?
而且是地下的忏悔室,白疏脑子里有很多欧洲古代的拷打犯人的画面。
周泽雨那个害怕样,难道是她想的那种场景吗?
周时扯起一边唇角,“冬暖夏凉的好地方,正适合周泽雨进去睡大觉,而且只有足够受重视的周家人,才有这个福气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