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疏以前也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读书那会儿奖学金被关系户抢走了,才知道努力在关系面前不堪一击。
她也憎恨利用关系,去损害他人利益的人。
白疏有点拒绝这种方式,“以后在公司,你就把我当成普通员工对待,不用特意做些什么。”
周时也没反对,“行,按你的意思来,反正我们家里的事你说了算。”
白疏听了这话,心里空落落的。
什么是家?
对白疏来说,这个词陌生得让人害怕。
她没有家,任何地方对她来说,不过都是临时居住的钢筋混凝土盒子。
周时见白疏脸色惨白,“生理期到了?要我去给你买红糖?”
白疏闭目摇摇头。
她说不出自己到底是什么感受,只是很难受,很压抑,被什么东西不断地压缩着呼吸的氧气。
周时有些着急,“白疏,你看着我!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白疏回应,“心里难受,周时我想吃东西了。”
周时狠狠捶了一下方向盘,“我现在带你去看医生。”
他之前找医生问过了,白疏的这个暴食症发作是没有规律的,而且要彻底治疗好也是很困难。
周时很想冲去白家找白天云问清楚,这些年到底都对白疏做过些什么。
怎么就能把一个孩子,逼到了这种境地。
但是周时又不敢太越界,如果白疏不愿意他插手,他就又适得其反了。
白疏微微侧头,看着开车的周时,她很烦躁在发怒的边缘挣扎。
她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最近换了太多环境,也发生了太多不受她控制的事,再加上新环境融入困难,所以压力越来越大。
才会导致她的状态急剧下降。
“我不想看医生,也不想吃药。”白疏说话时,已经带着哭腔。
周时抬手摸摸她的头,语气温柔,“乖,生病了看医生不丢人,我会陪着你。”
白疏愈发地自责,陷在自卑的深渊,越陷越深。
这个病,怎么就这么折磨人!
“周时,你现在也看到了,我就是这么一个连情绪都控制不了的人。要不你还是换个合伙人吧,我真的不适合。”
认识这么多年,白疏还是有一点点了解周时,他不会在任何人身上花太多功夫。
白疏不敢对他产生任何依赖。
她的话音落。
周时立刻就回了话,“我做的决定和选择从不后悔,既然选择了你,我就不会半路抛下你。”
他的话敲击着白疏的心脏,就像是白疏已经掉在悬崖下,突然有人朝她扔下一根细麻绳。
知道她不一定抓得住,白疏还是本能地伸手去抓。
白疏睁眼盯着周时的侧身,安静了好几秒,“我看医生的时候,你可以不跟着我吗?”
心理医生一般是单独会诊病人,可周时的能力,绝对能让医生妥协。
白疏不想狼狈不堪的过去,还有不堪一击的现状,让周时看去。
那样不堪的自己,连她自己都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