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白天云这么一闹,白疏突然很想外公和外婆。
当年妈妈的死,给两位老人带来的打击,其实比少不经事的白疏更为猛烈。
白发人送黑发人,世间最悲痛的事也不过如此了。
不过有周时在,白疏也开不了口让他陪她去。
站在小区单元门楼下。
白疏有些磨磨蹭蹭,不愿意跟着周时走。
周时搂住白疏的肩,依旧吊儿郎当,“怎么,吵架没吵赢,现在后悔刚才该指着你爸鼻子骂了?”
白疏斜睨他一眼,冷哼,“你敢指着你爸鼻子骂?”
虽然白疏有些厌恶白天云,可大逆不道的事,她还真没干过。
人善被人欺,就是这么个道理。
张萍她们母女俩,就是看穿了白疏不敢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所以才可劲儿地欺负白疏。
“我和我爸称兄道弟的,他又不害我,我为什么要骂他。”
周时还挺得意,尾音有点上扬,“但如果他要害你,我肯定站在你这边。”
“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白疏有很多疑问,周时在楼上和现在说的话,都让人摸不着头脑。
好端端的,为什么周时要说周老爷子要害她?
周时掀眼皮,好奇地盯着白疏,“你有什么秘密,是怕被我知道的?”
白疏提了一口气,“没什么,你不是看着我长大的,我能有什么秘密。”
见白疏不愿意说,周时也不过多追问。
“既然你没有要坦白的,那我们现在去你家搬东西?”
周时的手指,在她的光滑的胳膊上摩挲,“动作快一点,我们就能早点洞房花烛。”
“今天我还有其他的事,就不去你那里了。”
白疏听到洞房花烛几个字,腿都有些发软。
周时到底是吃了多少药,除了睡觉就是在睡觉的路上。
而且她也不想再吃避孕药了,那东西虽然安全,毕竟还是伤身体。
就白疏这个小身板,是真经不住周时日日夜夜这么上头的折腾。
周时看穿了她想躲的心思,他才不会坐以待毙呢。
“那我先陪你去办事,等你忙完了我们再进行下一个步骤。”
白疏很无奈,她很想拒绝周时的。
可即使她不让周时跟着,周时就是不跟着的人吗?
显然周时不是。
在泡妞的事情上,周时有绝对的耐心和好脾气。
白疏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这辈子还能被周时围着转的时候。
白疏愣了一下,看着他坏笑的脸。
“我要去养老院看看我外公外婆,他们都有阿尔兹海默症,也就是俗称的老年痴呆,你要有心理准备。”
外公他们完全什么都不记得,他们依然能读书看报看电视,但是记忆是混乱的。
往往一件事情,他们会说上很多次,也会把人记错。
有的时候会让人啼笑皆非,只是他们想起逝去女儿的时候,就会让白疏很头疼。
白疏带着周时走进房间的时候。
两位老人都在整理着手里的卫生纸,一张一张对角对齐,铺得很平整。
养老院的护工李阿姨,坐在旁边百无聊赖地陪着。
白疏先走到护工旁边,“李阿姨。”
李阿姨从椅子上站起来,“小疏来了,你外公前几天清醒的时候还在念叨,好长一段时间没见着你了。”
“最近工作有点忙,就没有时间过来陪陪他们,这段时间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