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然后拿着他的杯子,倒了点热水,“一会温了,正好可以吃药。”
“卫…”薄薄的唇动了动,轻轻的声音。
“唔?”卫明放下热水,又凑了过来,“你说什么?”
距离太近了,卫明夹杂烟草味的呼吸轻轻吹着ken,乖巧着,一个等候上司指令的下属。
ken睫毛颤了颤,视线迎了过去,对上卫明。卫明深邃的眼睛,像一潭幽幽的井水。ken从来没有如此认真地看过他。仿佛磁极的两端,到了一定的距离,有一股力在互相吸引着。他们发现彼此再也移不开视线了。
卫明垂下眼,慢慢靠近着。
ken闭上了眼,微微抬起脸。
正当两人的唇就要互相碰触的时候,房间门响了起来。
笃笃笃
“晚上的药…”小护士一边低头检查着药单,一边打开了门,把小推车又拉近了点,取了些红红绿绿的药盒子,走了进来。
卫明很淡定地坐在床边。ken依旧是一脸冷漠。
小护士放下药盒,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末了,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看了看床上的病人:“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有没哪里不舒服?”
“没事…喝水呛到了…”ken声音有点发颤。
“注意休息,有事就按床头的呼叫铃哈。”小护士关上门,小推车的声音渐渐远去。
病房里又是一片寂静。
卫明就坐在床边,默默陪着ken。等他吃完,收拾了一下。
“我…我走了…”
“明天带点粥。”
“好。”
“别放盐。”
“好。”
预想中的开门声没响起。
ken有点走神。
卫明凑了过去,偷偷亲了一下ken的脸侧。
起身,开门,关门。
吧嗒一声。
一个人的寂静。
上方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ken抬起头,发现灯上扑棱着一只小飞蛾。小小的翅膀煽动着,想要靠近那团清冷的光。它被一层乳白色的灯玻璃隔着,变换着角度,却无论怎么努力,也只是在外面徒劳地打着转。
它什么时候飞进来的?
还是它一直都在,只是我没有发现?
他看着它,飞蛾用自己的身体撞击着,试了一次又一次,撞了一次又一次。再热情的飞蛾,也不可能撞得透那层厚厚的玻璃。
那若是一团火的话,它也会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吧。
多笨啊。
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
明明知道是绝望的。
明明知道是错误的。
可心里面挥之不去的,那又是什么呢?
卫明心里一直有着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