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张了张口,一个好字几乎就到了嘴边,却硬压了下来,走,怎么走?
一路千山万水,谁来送她?
她走了,如果就此在中汉国扎根,不再回李国呢?姐妹从此情断吗?
可是不回中汉,却是母女情断。
如果真的回了李国想扎根,那她又怎么生活?女儿已经是出了嫁的人,嫁的双是当朝丞相之子,随女入住丞相府是不可能的,一个人住,凄清不说,也惹得人议论。
一时间柔肠百转,似乎一颗心已经裂成几瓣,瓣瓣都是思乡思女情,这些思念之情中,还搀着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情感,那个已经被掩埋了一生的秘密,妹妹已经有了好伴侣,那她……
想到这,悚然而惊,不由得狠狠摇头,低下头来,看着衣物不说话了。
常佳见了姐姐这情景,心下也是感慨万千,当下只得拿孩子的衣物多可爱,还得为他缝制些衣物等话题遮过去,自此慧娘明显得魂不守舍起来,天天缝制孩子的衣物,一边对常佳道:“唉,也不知之若在溥府过得怎么样了,溥府高门大户,规矩大,虽然公婆看起来都好,但是毕竟是婆家。”
“不用担心,来送东西的仆人不都说了之若很得溥公子的宠爱?”
“之若那性子,不好她也决不说出口,自然是报喜不报忧的。”
有时慧娘缝着衣裳怔怔地出神,对常佳道:“也不知我们出来这么久,父母的坟上有人洒扫没有。”
常佳对此事也甚是挂心,便一直放在心里。
其实她们一安定下来就给之若去了信的,给的是梁国夫人府的地址,那边守房的仆人把送信之人送过来,送信之人也很是惊讶,没想到二夫人惊人一跃成了王妃,说要回去说给少奶奶知道,慧娘让他休息几个月再走,一边抓紧时间缝的制给孩子的,给之若的衣物,每日一说话,便非提之若不可,殷殷之情不可抑止的溢于言表。
常佳见慧娘思乡苦痛,虽然不舍,但也下了决心,姐姐为她和褒若牺牲得太多,连个像样的家也没有,不能再让姐姐失落了,这天和凌王单独在寝室说话,说起了慧娘的事,常佳叹道:“果然是人离乡土活不成。我以为我已经给了姐姐最好的生活,荣华富贵一样不缺,可是却忘了,她的思乡之情不是这些外在的东西可以弥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