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
云渡把这一路上的事大致和褒若说了一下,原来他经过一个小郊的一个树林子时,突然出现一批武功高强的强盗,要他们留下买路钱,两方自然便打起来,那伙强盗打又打不赢他们,但武功也不弱,两方打了个平手,由于这个小树林是必经之路,无法从其他地方绕,虽然最后把强盗打跑,但也耽搁了一天,后来要抄近路行船时,又遇到了不良船家,把船划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周围一片水茫茫的孤岛,偷偷趁他们睡觉时又把船凿沉了,直到两天后有人经过,他们才获救,总算到了边境,又遇到过去父亲部下的一个旧人,战场之人极是念旧,拉着前长官的儿子不肯放,务要他住上几天才肯走,幸好进了李国后倒是没有事情发生。
“原来我不知道是为什么,照理,我也是走南闯北惯了的,这次遇上这么多事,我总觉得透出几分诡异,如今你一说明厚载也到来,我便明白了,原来是他使的手段。”云渡了然。
褒若哼道:“他这个人,除了会用硬手段,还会什么?整个一小人!”
“话也不能这么说,他的手段不是一般二般,你还不知道他整治部下的手段,他……”
褒若打断了他的话,嗔道:“云大哥,我们好不容易才见面,别提让人不开心的人好么?”
云渡失笑:“对对对!是我不好!先敬你一杯,算我口无遮拦!”
两人初见,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酒也难免多喝了些,芜儿和菁儿便又叫了一些醒酒汤逼着褒若喝下去,云渡便也不让褒若喝酒,于是一行人移到茶馆去说话,刚走出酒楼门口,马蹄声急促,马铃老远便传来,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一骑鲜衣怒马,马上人面色冷峻。
正是明厚载。
芜儿和菁儿突然打了个冷颤,气氛似有些不对,明明是在热闹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马车声、说话声不断,但她们站的这地方却是阴冷煞人,气氛诡异。
明厚载坐在高马上,居高临下,神情莫测,长鞭的两端被紧抓在手中,马鞍上垂下的皮护上,鎏金太阳花在阳光下放射着灼灼金光,刺人眼睛,他一身雪青锦夹袍,束着一根玉围腰,靴子上依旧锈着一只飞鹰振云,飞鹰眼睛怒视来人,脚后跟的马刺闪着危险的银芒,他冷眼看着褒若和她身边的云渡,嘴角似弯非弯,儒雅却隐含侵略性,让人不寒而栗。
褒若喝得半醉,倒是幸福了,毫没感觉到一股暗流涌动,睁着有些惺松的眼道:“这是谁呀?啊,是明厚载那小子!”
芜儿和菁儿暗暗抖了一下,想拉她,她一把挣开两个丫头:“干吗啦!光天化日拉拉扯扯地!”听得她又继续道:“云渡来了,我喜欢他,我不喜欢你,人家为人又好又专心,哪像你,你这个人太花了,简直是见到漂亮女人就上,我就奇怪了,铁杵磨成针的道理你们男人不懂吗?小心小鸡鸡磨细了,到时候细得像针一样,只能到处给人在皮肤上打针!”
大约觉得自己说了句很好笑、又很有水平的笑话,她回味着自己说的话,蓦地笑了起来:“铁杵磨成针!打的什么针呀?哈哈哈!”
云渡哭笑不得,芜儿和菁儿羞得无地自容,面红耳赤,互使了个眼色,一人扯一边,共同努力掩上她嘴,向两位公子干笑,抓着她就走,明厚载与云渡相视如电光激射,云渡拱拱手道:“原来明爷已经来到李国,也算他乡遇故知,不如下来小饮一杯如何?”
明厚载傲然下睨:“云公子几时来的李国,早知道云公子要来,明某必定出迎三十里!至于小酌,”他看了看消失在街角的、走得歪歪斜斜的褒若,“我看喝酒伤身,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