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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艳阳高照,是个好天气。
当秦亦走进呆了整整2年的td大楼的时候,走廊上的一些认识他的模特不由频频指指点点地回头看他。
显然说的不是什么好话,秦亦充耳不闻,径自来到董事长办公室。
“这位先生,请你等等,请问你有预约吗?”前台的秘书匆匆跑过来拦住了他,结果因为身高的差距被后者完全无视掉。
好歹秦亦还重重叩了两下门,仿佛在提醒里面的人,本大爷来了。
接着也不等人家同意就直接打开了门走进去。
“是你?”颜建刚放下电话,看见来者他的皱眉便狠狠皱起来,却对着一旁一脸惶恐的小秘书训斥道,“怎么没有预约就随便把人放进来?懂不懂规矩?!”
小秘书委屈地连连道歉,秦亦没有计较他话里的弦外之音,抬手把小秘书给推了出去,自顾自往办公桌前的椅子上一坐。
“哦,是我硬要进来的。”
他从挎包里拿出合同文件,和两份印好的解约证明递过去,用一种“今天早餐的牛奶很好喝你要不要也来一点”的语气说:“我不干了,你看怎样。”
“……”颜建起先一愣,然后不屑地冷笑一声,“任性也要有个限度!你前几天在秀场的胡闹严重得影响了公司的声誉,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反倒先跑来了,怎么,以为用辞职威胁我就不会对你有惩罚了吗?”
他压根就没想过秦亦是来真的,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小孩子自尊心作祟的幼稚把戏。
秦亦递来的文件颜建看都不看一眼,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秦亦,语气慢慢缓和下来:“秦亦,你跟小归的事我不想插手,我知道他的发布会主秀换成了沈舒谈,这件事我也首肯了的。”
“你也做了两年的专业模特,你应当知道什么叫‘专业’,‘专业’就是即便你早上才死了亲戚,只要你接了工作,没缺胳膊断腿,下午也得来把秀走完!”
“再何况,设计师就是我们模特最重要的客户之一,从来就只有设计师挑模特的,哪儿有模特挑衣服挑设计的?”颜建自觉语重心长地好好对教导了一番,然后把桌上的文件推还给他,重新坐回椅子上.
“拿回去,去给小归道个歉,他这几天为了你一直很难过,今天你冒冒失失闯进来的事我就当做没发生过。”
“你的话说完了?”秦亦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我再说一次,我、不、干、了!不管你答不答应。听得懂人话吗?嗯?”
“你!”颜建脸色一变,沉着脸道,“注意一下你的言辞,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真是没教养的小子!”
“我忍你很久了!”秦亦腾地一下站起来,拎起那份合约,指着他的鼻子,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就是一通,“我就是在跟你说话!这种明显欺压不平等的合约谁爱签谁签!”
“专属模特那条是我自己附加的不算,呆了两年待遇还低得跟刚进来的新人似的,还只有义务没有权利,当初就是我太蠢不谙世事才会被你这种奸商耍得团团转。”
“大爷我就是没教养,有本事你特么来咬我呀!”
“你、你!”颜建脸上跟调色盘似的青白红紫转了个遍,气得话都说不清楚了,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的跟他说话,从来没有!
秦亦看着他气到快发疯的脸色,心里顿时一阵舒爽。
“秦亦!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会你这番话后悔的!你的合约还没有到期,你这是单方面撕毁合约,我要去告你!违约费你根本赔不起!我要让你永远也当不成模特,没有任何一家公司肯收留你!没有任何一个设计师敢用你!最后乖乖的哭着回来跪在地上求我!”
颜建愤怒地咆哮着,他已经开始在心里飞快的盘算联系律师,狠狠地在这蠢蛋的脸上扇一耳光,让他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场!
谁料他这耳光来没来得及下手,自己却先被打懵了。
“呵。”秦亦抬手啪的一下将合约扇在对方铁青的脸上,虽然纸张不厚,但是这种挑衅几乎叫常年被人奉承的颜建气得厥过去.
“告我?请便。我想记者们,还有公司里其他的模特们,也对这样的奇葩合约很感兴趣吧?啊,还有贵公司那些如狼似虎的竞争对手们,不知道他们对于你如此苛待员工,有什么看法呢?这样打压贵公司的好机会不用,连我都觉得说不过去啊。”
手撑在办公桌上,秦亦压低身子把颜建那矮短肥的身体重重按回椅子里,以两人天差地远的体魄对比,这于他来说简直跟捉小鸡一样容易。
秦亦慢慢眯起眼,一字一顿慢条斯理地补上最后一刀:“求告我,我好怕呀~”
“你……我……秦亦你这个!这个!”颜建风度全无,瞪着的眼睛往外微凸,面容扭曲,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异响,似乎只要再刺激他一句,只怕都要当场气死过去似的。
“啊,不好意思。”秦亦松开手,随手从兜里掏出纸巾擦了刚才碰到对方的手指,慢慢直起身,垂眼看他,“我不知道你这么不禁吓,只不过跟你开个玩笑而已,请不要在意细节。”
他从兜里摸索半天,摸出一张被塞得皱巴巴的支票,拍到桌子上,丢了一支笔过去,冷漠地道:“这里是一百万,作为违约金绰绰有余,现在,请颜大董事长赶紧把离职证明签了吧。”
兴许是秦亦的压迫感离他远了一些,颜建慢慢从惊怒之中回过神来,胸膛剧烈起伏,依然铁青着脸,冷冷地盯着他:“如果我不签呢?”
“不签?这么说来,你是想恶意阻止我离职?”秦亦语气平静地问。
“哼,是又如何?”颜建重重哼了一声,还在震惊他从哪儿弄到的这么大一笔钱。
“幸好我事先就猜到你是这么个尿性。”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秦亦便慢吞吞从上衣口袋拿出一支笔——准确的说,这是一支录音笔,从进门那一刻起他就开始录音了。
秦亦按下停止又按了播放,他们的声音立刻原声重现,清晰地回荡在偌大的办公室里。
“你!!”颜建好不容易缓过来的脑袋又开始抽筋似的疼,他脸色已经全黑了,咬牙切齿地瞪着秦亦,恨不得咬下一块肉来。
秦亦无所畏惧地跟他对视片刻,最终在他半分不退的注视下,颜建缓缓拿起笔,在一式两份的离职证明下签了字,然后重重把笔拍在一边:“把录音笔给我!”
秦亦没有理他,把证明拿起来吹了吹确定没有问题,才把录音笔随手一抛,立刻就被颜建泄愤似的折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