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宝物被窃,弟子欲要再行清洗之举,若祖师爷觉得弟子此行不妥,还望赐下法旨解惑。”
它安静等待三柱香燃尽,高大的石像仍旧没有任何回应。
老狗恭敬的举起前爪:“既然祖师爷答应,弟子领命。”
在缕缕青烟升腾间,映出一张白皙的脸庞。
那人被挂在祖师像上。
稚嫩少年模样,与常人无异,唯有两只眼眸似被红漆勾勒,呈丹凤之状。
他赤着身躯,浑身被布满符箓的钉状木刺插满,就连血都流尽了一般,伤口处只余干瘪的皮肉。
皮肤呈病态苍白,似乎很多年没有见过阳光。
“……”
神风妖皇不由打了个冷颤,谁人敢想,世间威名赫赫的第一窟妖皇,其实一直被挂在这里。
“弟子还需镇守正殿,今日只得放了这妖魔,还请祖师爷原谅。”
看着老狗这副正经的模样。
稚嫩少年终于睁开了一双凤眼,嗓音沙哑道:“我有点犯恶心,你能不能小声点。”
说着,他唇角显出讥讽:“你一条纯靠药材堆起来的看门犬,忌惮本皇的无上天资,也实属正常。”
“孽畜,领赏。”
老狗仿若未闻,话音间,那些木刺忽然脱离了少年的身躯。
漠然看着对方摔落在地。
它探出狗爪,一身雪披银甲从后殿飘出,落在了少年身上。
随即又是两柄短剑。
一道道流光接连而出,尽数钻入少年掌中。
“畜生,还不领祖师法旨,诛灭余孽,收回我南阳宗的珍宝。”
“嗬……嗬……”
灵皇艰难起身,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将两柄短剑在手里抛了抛,赤红凤眼中有一缕真火升腾。
清脆的金属声音接连响起。
随着他的迈步,银甲喀嚓穿在了他的身上,一袭雪白大披微微卷起。
“你别后悔。”
少年嗤笑着踱步朝殿外走去,顺手揽住了神风的脖子:“多年不见,有没有想本皇?”
“小的一直思念妖皇。”
神风话音未落,便被一把甩了出去,翻滚着摔下石阶。
对方重伤未愈,还需许多进补才有可能重回巅峰状态,但它根本不敢反抗,那是来自妖魔间的血脉压制。
“那伱还在等什么。”
灵皇小脸微冷:“难道要本皇亲自走出千妖窟吗?”
神风妖皇身躯又颤,转瞬间化作一头狰狞的无眼凶兽,匍匐着等待少年踏上自己的脊背。
“过来。”
灵皇又朝旁边勾勾手指。
巨角妖皇咽了口唾沫,不太明白老狗为何突然将这妖孽给放了出来。
但还是乖巧的缩进对方怀中,任他上下其手。
“死狗,你是真的老了。”
少年发出意气风发的尖锐笑声,踏着神风转瞬间便消失在了天幕。
多年前,对方虽受限于天赋,但至少实力强悍,而且够狠。
如今,居然连亲自出手都不敢,死活要守着这方大殿,生怕被梧桐山的人偷摸闯进。
不够狠,那就继续当狗吧。
……
大乾,皇城武庙。
近乎十余丈的高大法相端坐于大殿旁边,暗金色的光辉引人注目。
它安静的注视着甲院。
这尊镇狱法相是大约十日前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