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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西瓜与水泥袋(1 / 1)

深红色的越野车在不甚平坦的土路上疾驰,后座上的男人百无聊赖地靠在车窗边,手肘搭在窗框上,漫不经心地望着外面的田地、瓦房与连绵的小山丘。

男人名叫郁锦辰,今年29岁,在本市的上层圈子里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家老父亲曾经是当地知名大学的校长,母亲则是学院里的资深教授,他上头还有一个大哥和一个大姐,都是从小品学兼优,后来一个从了政,一个则是继承父母衣钵,在大学里担任老师。

优越的家庭环境为郁锦辰提供了许多便利,让他能够接触到更多新鲜事物,脑子也比一般人要来得活泛。还在念大学时,他就跟同学一起通过搞信息技术赚到了第一桶金,毕业之后经由家里人的帮扶,下海创立了锦城集团,靠着灵敏的商业嗅觉把公司越做越大,谁见了他都得夸一句青年才俊。

不过相对的,虽然在事业上成绩斐然,郁锦辰的感情生活却不太顺利。早年读书的时候虽然跟一个学姐轰轰烈烈的谈过挺久,甚至还生了一个儿子,可是没几年两人就因为三观不合而分道扬镳。再后来,他被几个狐朋狗友带歪,发现玩男人也别有一番滋味,而且没有搞出小孩的烦恼,之后就彻底走偏,在胡混的道路上一去不回头了。

他想,反正他现在还年轻,传宗接代的任务也早早完成过了,一个人想干嘛干嘛多轻松啊。等什么时候玩不动了,开始贪恋家庭的温暖了,再收心找个合适的人回来结婚呗。

乡里的土路修得实在不怎么样,车子开过一处坑洼,车身猛地颠簸了一下,震得郁锦辰龇牙咧嘴地吐出一串脏话。

正巧这时,兜里的电话响了。郁锦辰翻开手机盖,把听筒放到耳朵上,翘着脚接通来电。

“喂?大成啊。操,你真会挑个时候回来,我今天刚离开市里,马上要到乡里头了。”

不知道对面人问了句什么,男人露出一副吃了屎的表情,恶声恶气地说:“还能因为什么,就温泉山庄那个项目呗!妈逼的孙大头吃了熊心豹子胆,他妈的吃回扣不说,还敢给老子偷工减料,以次充好!前一阵工地上出了事故,差点闹出人命,底下小工头实在受不了把事捅到我这里,我这才知道来龙去脉,要不还蒙在鼓里呢!”

呼出一口气,郁锦辰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听对面人讲完,嗤笑着答:“废话,那我能轻饶了他?别以为跟我姐夫沾亲带故又是公司里的老人我就能网开一面,想得美!那天在办公室里,我抽了他三十多个大嘴巴,要不是有人拦着,我真巴不得把他腿都打折!钱?钱当然是要他都给我吐出来!下半辈子搁监狱里反省去吧!”

把手伸出窗外抖了抖烟灰,他望着天边一朵朵的白云继续说:“没办法,公司里没闲人了,要么有项目要么靠不住,我不自己来还能怎么办。这次估计少说得呆十天半个月吧,建筑材料和安全设备那些都得检查一遍啊,顺便再跟进一下进度,要是有意外情况的话弄不好一整个夏天都得窝在这边了。”

“嗯,我知道。行,行,那就这样。等闲下来我抽空回市里几天,到时候咱们再聚呗。”

电话挂断,车子也正好到达了目的地。郁锦辰这一路坐得屁股都疼了,见状立刻收起手机跳下车子,在空地上活动发僵的胳膊腿儿。

没一会儿,一名大约四十来岁肤色黢黑的汉子戴着安全帽小跑过来,边冲郁锦辰挥手边露出一口白牙。

“郁总!您来啦?那边儿太晒,我带你找个阴凉地方。”

这个黑黝黝的汉子就是之前向郁锦辰告发项目负责人的小工头。本来工地上的这些腌臜内幕他平时见得也挺多了,可是这次这事实在是过分,建筑材料偷工减料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给工人发的安全帽安全绳什么的也全都不合规,为了自己和工友的人身安全,他说什么都得出这个头不可。

“哎,吴哥。”郁锦辰笑容满面地同吴海握了握手,跟着他往工地里面走。“这次真是多亏你了,不然我得被孙兴发给坑死!真没想到他竟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动这种手脚,我现在想想都后怕。”

“没有没有,这都是应该的。”吴海摆摆手,带着郁锦辰走到一片树荫下,指着不远处的施工现场说:“那片就是之前发生坍塌事故的地方,已经按您的指示全部推掉准备重建了。材料的话,有一批能用的已经给筛出来了,准备先送到上边去,现在正在搬呢。”

郁锦辰答应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表情也渐渐认真起来。

等大概的情况都了解得差不多了,吴海见郁锦辰神色有些疲乏,知道他大概是坐了一下午的车过来有点累了,于是主动结束话题,要送他到附近的旅馆里休息。

乡村里的旅馆条件相当简陋,不要说跟星级酒店比,就连市里的招待所恐怕都比不上。郁锦辰从小到大几乎就没住过这么破的地方,表面上碍着面子不好多说什么,内心里已经把那个该死的孙大头吊起来拷打了无数遍。

不满意归不满意,毕竟是村里,能找到的最好的住处也就是这了,再不满意也只能捏着鼻子住下。

当天晚上,郁锦辰穿着外衣外裤窝在硬梆梆的床上,听着外面田里此起彼伏的蛙鸣虫叫,愣是整宿都没能睡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撑不住眯了一小会儿。

第二天上午,郁锦辰蔫头耷脑的再次跟着吴海去了工地,精神比昨天还差,在太阳底下晒了没一会儿就感觉眼前发黑,差点摔倒,吓得吴海赶紧给他找来椅子和清凉油,把人安置在阴凉处歇着,轻易不敢再劳烦他。

坐在树荫下歇了一会儿,郁锦辰感觉自己缓过来不少,至少脑袋不发晕了。旁边地上搁着半拉切好的西瓜,是吴海刚刚送过来的,说是地里新摘的,味道很好,让他尝尝。

正好嘴里没滋味,郁锦辰拿起一片瓜咬下去,汁水四溢满口清甜,果然好吃得不得了,几口下去似乎连闷热的暑气都消减掉不少。

三两口啃光一片,他丢掉果皮,意犹未尽地又拿起一块,边啃边抬眼望向前方。

温泉山庄是依山而建的,有一片区域恰好位于小山坡。这个地段道路崎岖,小车不好用,所以材料只能靠工人一袋一袋的背上来。

在这一干灰头土脸背水泥袋的民工里,有一个个子挺高的小伙子格外引人注目。那小伙子看上去挺年轻,但身材相当结实,穿着件脏兮兮的工字背心,胳膊上的肌肉像全麦面包一样块块隆起。

而最重要的是,旁人每次也就能背个一两袋水泥,他却次次都是三袋起,脚步也比别人要快,就郁锦辰坐这乘凉的这一阵功夫,他已经来来回回跑了三四趟了,脸上脖子上均是汗津津的。

左右也是闲得无聊,郁锦辰吃饱了瓜,就开始认真地观察起那小伙子来。可是这一观察不要紧,他忽然发现,不知道是袋子太粗糙,还是一次扛好几袋压力太重,小伙子的肩头已然被磨得破皮红肿,殷红的血从伤口里渗出来,星星点点的沾在编织袋上,在阳光下看着特别刺目。

郁锦辰知道工地上的汉子们都活得比较糙,受苦受疼也是常事;可是心里知道是一回事,亲眼见着那脏兮兮的袋子挨上已然流血的伤处,压在红肿的肩头不断摩擦,男人还是觉得一阵牙酸,打心眼里替他害疼。

“哎,哎,那边那个,对,就是叫你。”

喊住刚刚卸了三袋水泥正要返回下边再去背新的过来的小伙子,郁锦辰站起身走到他身边,看着那血糊糊的肩膀,皱眉道:“赶紧去找吴海给你处理一下,都这样了还扛呢?你也不怕伤口感染,那水泥袋多脏啊。”

小伙子闻言愣了愣,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肩膀,小小的“啊”了一声,好像这才发现自己受伤了。

“没事,我拿毛巾垫一下就行。”

听见他的回答,郁锦辰差点气笑了,“行什么行,跟我扯淡呢?好了你赶紧过来歇着吧,我给吴海打电话。咱又不是什么黑心企业,不至于这么压榨工人的。”

那小伙子眨巴着眼睛似乎还想说些什么,郁锦辰懒得听他掰扯,直接抓住他的手腕把人拽到树荫底下,捞起一片西瓜递到他手中。

“来,吃一块,脆甜脆甜的,可解暑了。”

“哦……谢谢。”小伙子呆呆的接过西瓜,闷不吭声的低头啃起来。郁锦辰给吴海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等电话挂断时,那小伙子正好吃完手里的瓜,捧着薄薄的瓜皮正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看什么?”郁锦辰笑了一下,感觉这小子笨笨憨憨的挺有意思,而且细看之下长得其实还不赖,眉眼鼻子都挺周正,就是皮肤晒得挺黑。

“没……”视线对上,那小伙子赶紧收回目光,面上表情有些局促,是那种很典型的农村孩子见到城里人时的新鲜与羞怯。

郁锦辰又递给他一块西瓜,并示意他坐到椅子上休息,自己则是交叠起两条长腿靠在树干上,边吸烟边望着他问:“你多大啊?是本地人吗?”

小伙子点点头,咽下嘴里的西瓜,吐字清晰地答:“十六了,我家是瓦坛村的。”

郁锦辰有些惊奇地睁了睁眼,“你才十六啊?我还以为你至少得十八九岁了呢。好家伙,这大个子长的,真结实。”

十六岁的小伙子讷讷地应了一声,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便攥着瓜皮把脑袋低了下去。

不一会儿,吴海拿着纱布和紫药水过来了。小伙子看见他,马上站起身来喊了一声“吴哥”。

“哦,原来是小梁啊。”吴海冲他点点头,示意他坐着,边拿纱布帮他擦血,边悄悄瞅了一眼站在一旁抽烟的郁锦辰。

单梁这个小伙子他是认得的,毕竟年纪很轻,而且个头高大健壮,挺容易给人留下印象。听说他是因为家里条件不好,所以初中一毕业就出来打工了,在工地这干了快半年,一直都很吃苦耐劳,性格也特别老实,有一股老黄牛一样温厚坚韧的劲。

清理干净伤口,又仔细涂上紫药水,吴海拍了拍单梁的后背对他说:“小伙子,吃苦耐劳是好事,但也别太拼了。今天放你一天假,你回去歇着吧,明天去下边那帮忙铲土。”

单梁呆呆的“哦”了一声,没发表什么意见,郁锦辰倒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把烟头扔在地上碾了碾,走过来一拍他的头顶:“对了,这样正好,你下午陪我去一趟县里的百货商场吧。旅馆里的床单被套看着太不干净了,破床垫子也睡着不舒服,我得去买套新的回来。”

吴海在心里咧了咧嘴,心想不愧是城里人,讲究真多。

“行,小梁,那你跟郁总去吧,正好回去再帮他打扫一下屋子什么的。哦对了,我还没给你介绍吧,这位就是咱们的大老板,锦城集团的郁总,你可注意着点别对人家不礼貌啊。”

郁锦辰闻言哈哈一笑:“不用那么拘谨,小梁应该也不是那种咋咋呼呼的人吧?看着挺老实的,我挺喜欢。”

“是,”吴海点点头,又拍了拍单梁的后背。“这小子挺不错的,能吃苦能干活,就是有点笨,脑子不机灵,要是干了什么傻事您多担待啊。”

嗯嗯答应着送走了吴海,郁锦辰回头看了看表情有些紧张的单梁,忽然感觉心里特别轻快,好像闷不透气的房间里打开了一扇小窗似的。

“走吧小梁,吴哥可是把你借给我了,你今天就是我的人了。”

当天下午,郁锦辰带着单梁跑到县城最大的那家百货商场里,眼睛都没眨的买下了一整套最贵的床品外加一张席梦思床垫。

买完东西之后,正好肚子饿了,他又带人去到县里唯一一家肯德基吃洋快餐。打小在农村长大的朴实孩子面对卖相和价格都如此惊人的新鲜玩意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连连摇头不肯主动点餐。郁锦辰没办法,只能斟酌着点了两份套餐外加一个全家桶,心想吃不了就剩下也无所谓。

结果没想到,青春期的小伙子食量本来就挺惊人,再加上他平时一直在做重体力劳动,消耗也大,一份套餐加一份全家桶也就将将吃个八分饱。郁锦辰见状,又去柜台多点了两个鸡肉卷回来,坐在对面边喝饮料边笑呵呵地打量他那一身结实的肌肉,心里想:真像个小牛犊似的。

吃饱喝足,两个人重新上路。今天助理小赵有事不在,郁锦辰自己开车,单梁坐在副驾驶,送床垫的皮卡则是在后面跟着。

一开始的时候,看得出来单梁有些拘谨,大概是人生第一次碰上“总”这个级别的人,颇有点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意思。

不过郁锦辰虽为企业老总,但性格并不严肃,而且因为挺喜欢这小伙子,所以格外的爱说话,一路上絮絮叨叨的讲了许多奇闻轶事,终于让他表情放松下来,时不时的露出腼腆的笑模样。

车子开回到旅馆,几个人一通折腾,终于把旧床垫丢掉换了新的。之后郁锦辰又支使单梁帮他把床单被套枕头也通通换掉,自己则是拿了根鸡毛掸子清理橱柜,把里面角落的蜘蛛网全部掸掉。

衣柜大概是因为比较常用的缘故,所以没有特别多灰尘蛛网需要打扫。郁锦辰抖了抖手里的鸡毛掸子,把衣柜门关上,又蹲下身去开旁边的矮橱,结果刚一打开,里面就冲出来一个灰褐色的小东西,吓得他“嗷”的一声惨叫。

“我操!这他妈什么玩意?!不会是耗子吧!”

单梁刚刚铺好床单,一转头便看到那小东西跑到了桌子与墙之间的夹角。

“嗯,应该是。”淡定地点了点头,他拎起地上的扫帚,轻手轻脚地朝桌子那边走去。郁锦辰表情难看的咧了下嘴,迅速离开矮橱,动作飞快地跑到了与耗子相距最远的角落。

夹角位置太狭小,有点不太方便发力,单梁拿扫帚捅了一下,那耗子受了惊,火箭似的蹿出来直冲着郁锦辰的方向射过去。

“oh!fuck!你别过来啊!”郁锦辰惊得英文都飙出来了,屁滚尿流地朝单梁这边逃。单梁见状丢下扫帚,跟过去眼疾脚快地抬腿一踩,稳稳踩住了耗子的尾巴。

“别怕,抓到了。”

郁锦辰惊魂未定,脸上表情堪称精彩,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这里怎么会有耗子?”

单梁眨了眨眼,“屋里闹耗子不是很正常么?”说着,他蹲下身,揪着那耗子的后颈皮把它拎起来仔细看了看,转头对男人说:“是田鼠,可能是地里跑进来的。要不要烤了吃?”

“什么??”郁锦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吃?这玩意能吃?这可是老鼠啊!”

“是田鼠。”单梁纠正他,并晃了晃手里的小东西,那田鼠立刻发出一串叽叽吱吱的尖叫。“烤熟之后很香的,肉很肥呢。”

倒抽一口凉气,郁锦辰抬手指向门口,声色俱厉地命令:“不行!马上去给我打死,丢掉!”

拗不过郁锦辰的坚持,单梁只好把那田鼠摔死之后扔进了楼下的垃圾箱。

折腾完这一通,天也已经黑了,郁锦辰叫旅馆老板娘做了两份面条送上来,吃完之后得知单梁住在工地宿舍,从旅馆走过去要一个半小时,便要他留在这跟自己一起睡。反正床够大,他自己一个人呆着也挺无聊,有人陪着聊聊天最好了。

单梁刚开始说什么都不干,跟老板睡一张床,那不得别扭死啊?可是郁锦辰很坚持,打电话给吴海,吴海也劝他留下来,说有什么好别扭的,都是男人,在宿舍不也是光着膀子睡大通铺吗?给老板哄开心了,说不定还能拿点额外的好处呢。

单梁倒是没想过要拿郁锦辰什么好处,只不过他本来就不是个特别有主见的孩子,既然别人都叫他留下,那他也就只好顺从了。

晚上在明亮的浴室里认认真真地洗过澡,单梁有些羞怯地拿毛巾捂着下体走出来,嚅嚅地跟郁锦辰说内裤不小心打湿了,想借套换洗衣服。

郁锦辰姿态慵懒的靠在床上向少年射出目光,他发现去掉那一层破衣烂衫,湿漉漉赤裸裸的单梁看起来比白天的时候还要更加可人,那一身健壮结实的深棕色皮肉让他不由得想起宴会上的巧克力喷泉,并迅速生出了想要品尝一下滋味的想法。

掩饰似的轻咳一声,郁锦辰下床去行李箱里翻出一条崭新的内裤拿给了单梁。

“成,你先穿这个吧,我新买的,还没穿过。”

单梁点点头,感激地接过内裤回去浴室里,好半天才磨磨蹭蹭地再次推门出来。

“那个……郁总,这条裤衩,好像有点太紧了……”

郁锦辰一抬眼,心脏猛地狂跳起来,鼠蹊部登时涌上一股热流。

刚刚没注意,这会儿他才发现他拿给单梁的是一条很前卫的男士三角内裤。这种内裤布料面积本来就比一般的四角裤或平角裤要少,再加上单梁的体型比郁锦辰要大一圈,导致内裤边缘紧紧勒在胯骨和大腿根部,腿间那坨东西则是被弹性很好的面料包裹着,鼓鼓囊囊地显露出整个轮廓。

看到郁锦辰惊讶的目光,单梁愈发窘迫起来,感觉自己出了大糗,脸都羞红了。

“哈哈,好像是有点紧,不过我就剩这一条新的了,你凑合穿吧。”半晌,郁锦辰反应过来,重新摆上成熟老练的表情,故意笑着调侃道:“看不出来,你资本挺雄厚啊。”

单梁眨了眨眼,没听懂他的意思。不过对方这副轻松的态度倒是让他安心不少,神情没有之前那么无措了。

“好了,别傻站着了,”男人笑容和煦的冲他招手,拍了拍床。“过来吧,陪我看会儿电影。”

单梁点点头,回身关上浴室的灯,经过男人面前,绕到另一侧上床。

那条内裤实在是太小,前面好歹还能将将裹住小兄弟,后面则是春光乍泄,轻薄的面料深深地卡在臀沟里,饱满的屁股肉从勒紧的边缘处探出来,随着迈步的动作轻轻抖动,像是在引诱别人亵玩似的。

郁锦辰侧过脑袋悄悄地看着,下半身的热流越发汹涌,藏在睡裤里的家伙已然半勃起了。其实刚才开口留单梁住下来的时候,他真的没有动那方面的心思,只是觉得这小伙子挺合自己眼缘,性格又不咋呼,放在身边逗着解闷也不赖。

但是男人么,毕竟是性欲的动物,那结实性感的肉体一露出来,哪怕之前没那种想法,这会儿也身不由己了。

暗暗咽了口唾沫,郁锦辰原地做了个深呼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正过身子靠在床头。电视机里正放映着一部好莱坞的经典电影,风流倜傥的男主角从背后抱住双臂张开的女主角,贴在她的耳边倾诉爱语,二人的脸庞被夕阳的余晖照映出橙黄色的柔美色泽,组成了一副拨人心弦的经典画面。

这部电影郁锦辰看过好几次了,早就没了第一次看时的惊艳与感慨,倒是单梁好像很感兴趣似的,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视机,看得非常认真。

“知道这是哪部电影吗?”郁锦辰把身子往单梁那边靠了靠,状似无意的拍了拍他赤裸的大腿。

闻言,单梁轻轻摇了摇头,小声说:“不知道,我没怎么看过电影……”

郁锦辰“哦”了一声,态度自然地说那你好好看吧,这部电影拍得挺好的,后面特别感人,可是那只搭在单梁大腿上的手却迟迟没有离开。

单纯的男孩并未对此感到不适,工地宿舍里的大通铺面积不够大,平时大家休息的时候经常胳膊腿互相碰到,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小小的电视机里,光影交错变换,不断呈现出精美而富有感染力的画面。单梁眼睛一眨不眨看得很认真,郁锦辰则正好相反,心猿意马四个大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距离拉近之后,男孩身上那股热烘烘的气息变得更加浓厚。这不单单是指他偏高的体表温度,更多的像是一种感觉或是氛围。至近的距离里,郁锦辰的眼睛、鼻子、耳朵、皮肤……全身上下均能感受到他年轻健壮的肉体,以及从中所散发出的蓬勃的生命力。

从身材到个性再到气质,单梁跟他之前玩过的那些小子们全都不一样,这让郁锦辰感到新奇而兴奋,同时心里又有一点点犹豫——很显然,对方并不精通此道,甚至很可能都不知道同性之间也能发生关系,而且年纪也确实有点小,把这样的小孩带上歪路,会让他隐隐有种罪恶感。

就在他犹豫的当口,电视机里的画面忽然变得暧昧起来,男女主角衣衫不整地抱在一起,四片嘴唇纠缠着互相吮吸。

这种程度的亲热戏对郁锦辰这样的老手来说并不算什么,可是对于单梁来说已经算是非常非常大的刺激了。郁锦辰明显感觉到,身旁的男孩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无意识地吞咽着口水,股间那里的形状也渐渐产生了变化。

“哎,小梁,”郁锦辰不动声色地又往单梁这边靠了靠,两人的肩膀碰到一起,他用胳膊肘轻轻撞了对方一下。“你交过女朋友吗?”

“啊,什么?”单梁转过头,表情愣愣的,似乎还沉浸在电影中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女朋友啊,你没交过吗?”郁锦辰歪过脑袋一脸戏谑的看着他。

单梁眨眨眼睛,神智终于归位,脸颊一下子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回答说:“没、没、没有……”

“没有?为什么?我看你长得挺帅的啊,个子又高,肌肉也结实,多有安全感呐。”

单梁垂下脸,不好意思地说:“我、我嘴笨,不会说话……”

“嘁,那有什么大不了的,她们那是不懂。”郁锦辰不屑地嗤笑一声,“你知道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单梁很老实的摇了摇头。

郁锦辰侧过身子,手掌摸上他的后腰,并贴着皮肤从后往前慢慢滑过来。

“男人最重要的是——腰好,肾好,还有……这里好。”

最后一句尾音落下,郁锦辰的手不偏不倚正搭在单梁的小腹上,往下半寸便是紧紧包裹在黑色的布料里已然鼓胀起来的一团肉具。

单梁顺着他的手望下去,直到这时才猛然发现自己身体的变化,于是立刻弓腰夹紧双腿,两手遮在上面试图掩盖。

“哈哈哈哈哈!”郁锦辰爆发出一串爽朗的笑声,拍着他的后背道:“好了别遮了,不就是起反应了吗?很正常的,不用这么害羞。”

尽管他这样说了,可单梁的脸依旧红得像猴屁股一样,羞怯得不好意思抬头。

电影里的激情戏进行到最高潮,不大的房间里充斥着男女演员的低喘和爱语。单梁的后背弓得更厉害了,两条结实的大腿死死夹着,连脚背都紧绷起来,显然憋得厉害。

郁锦辰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感觉下腹部的火越烧越旺,于是干脆脱掉睡衣睡裤,贴在单梁耳边低声说:“别这么憋着,对身体不好……你看,我也起立了,硬得比你还厉害呢。”

单梁身子颤了颤,稍稍转过脸来瞄了一眼,发现果然如他所说,男人胯下那里也顶起了一个小帐篷,由于内裤颜色较浅的缘故,弧度看着比他还要明显。

郁锦辰见单梁神色似乎略有松动,便趁热打铁继续谆谆善诱:“小梁,你年纪还小,所以会觉得害羞也正常。不过说到底,这其实就是很普通的一件事,人人都会有这种时候,你得学会正视自己的身体本能。”

“身体……本能?”

“对,”郁锦辰坚定地点点头,脸上表情认真得不得了,好像真的是在从成熟男人的角度给青涩少年进行教导和帮助。“性欲是人的三大本能之一,不管是男是女,都需要宣泄性欲,这是符合自然规律的,所以不需要压抑……你想啊,如果人人都谈性色变,认为性欲是可耻的,不肯正视身体本能,不去交配,那人类不就要灭绝了吗?女人又不是拉拉手亲亲嘴就能怀孕的。”

单梁糊里糊涂地听了他这一大段话,感觉自己好像有点懂了,又好像没太懂,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身体倒是渐渐舒展开,不像刚才那样浑身紧绷了。

郁锦辰眨眨眼,见他一副懵懂的模样,心知自己这一通说教大概是起了几分作用,于是干脆拨开他的手,用手掌包住男孩胯间的鼓包,压低嗓音道:“好了,理论知识改天再补,总之先解决一下眼前的问题吧。你憋得不难受吗?”

单梁没想到他会突然摸上自己那里,惊得身子一抖,下意识地想把他的手推开。郁锦辰反应迅速,见状立刻捉住他的手按在两腿中央,随后掌心紧贴着他的手背,半握住他的手引导一般缓缓揉搓起来。

“啊!”

单梁低叫一声,腰部不由得向前挺了挺,写满无措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渴求的影子。

郁锦辰一直不错眼珠地观察着他的表情,自然没有漏过那细微的变化。在心底暗自一笑,他拉过单梁揪着床单的另一只手覆到自己鼓胀的腿间,贴着他的耳朵吹气似的轻声说:“来,你也帮我摸摸,咱们互相帮助。”

说着,他故意顶了顶胯,把那热烫的玩意整个送进单梁的手里,并按住他的手背不让他离开。

在略显强硬的引导下,单梁的左右手心同时感受到潮湿而蓬勃的热意,那股热意像电流一样通过手掌穿透他的身体,把他的脑袋烧得迷迷糊糊,几乎快要无法思考。

“嘶……勒的真难受。”

就这样隔着内裤揉搓了片刻,郁锦辰皱起眉毛,松开手三下五除二脱掉自己的内裤,把硬得像旗杆一样的鸡巴放了出来,然后歪着脑袋看向单梁。

“你不勒吗?再过一会儿裤衩要让你撑爆了。”

单梁满脸通红地垂下眼,他当然也觉得勒得难受,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这会儿见郁锦辰毫无顾忌地脱掉了内裤,他想自己要是再遮遮掩掩未免显得太那个了,于是稍稍一犹豫,便拽着内裤边缘把那条窄小的三角裤衩从身上褪了下去。

没有了布料的阻碍,男孩腿间的家伙直接打起立正,活像一杆小棒槌。郁锦辰看了两眼,内心不由得升起一点小小的嫉妒,心说难道这就叫后生可畏?才16岁就长了这么大一个鸡巴,下海去陪富婆得赚疯了吧?

撇开眼,他再度捞过单梁的手,让他握住自己的性器上下撸动,同时自己也探出一只手摸上对方的性器。

男人在手淫这件事上向来是无师自通的,掌心触上那滚热的柱状物,单梁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始动作,虽然手法生涩了点,但带来的快感并未打太多折扣。不如说,由于他掌心里布满干农活留下的硬茧,那种略有些粗糙的触感反而使得刺激更甚,让郁锦辰几乎快要忍不住放开嗓子呻吟。

郁总这些年纵情欢场,陪玩的基本都是个中老手,床技十分高超,非常懂得怎么伺候男人的那根东西,即使只用一双手也能玩出花来,没有哪一个像单梁这样笨得只知道上上下下来回撸。可是偏偏就是这种毫无技巧可言的撸动摩擦,却叫郁锦辰感觉舒服得不得了,那些硬硬的、粗糙的茧子磨在细嫩的阴茎皮上,总会带来一阵又一阵快感的浪潮。

另一边,被郁总揉弄伺候的单梁也同样爽得脑海空白。他以前也不是没自己发泄过,但由于对性的天然羞耻,每次都是随便撸动几下草草解决,从未有过像此刻这样被细致逗弄的经验。郁锦辰的手心触感跟他自己的很不一样,男人虽然在年龄上长了他许多,可是皮肤却相当柔嫩,而且手指灵巧,握着他的阴茎像弹钢琴一样不断地搓摸游动,时不时还会用指尖挠挠马眼,轻重节奏掌握得炉火纯青。

在男人这样精妙的伺候下,单梁很快弓起腰背,低叫着一泄如注。在高潮的瞬间,他的手失去控制,随着上撸的一个动作拔萝卜似的向上滑脱出去,郁锦辰下身猛然受此刺激,也忍耐不住地同时喷射出来。

事发突然,两个人全都射在了新换的床单上。郁锦辰靠在床头缓了一会儿,理智渐渐回归,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我靠”。

单梁显然是没经历过这么爽的高潮,这会儿仍旧半歪在枕头上呼呼喘气,好半天才直起身子,木愣愣地盯着床单上的两坨白色浊液看了片刻,终于回过神来,手足无措地下床去找卫生纸。

“算了,别擦了,都湿了。”郁锦辰冲他摆了摆手,把床单整个掀起来,团吧团吧随手丢在地上。“还好底下有一层床罩,今天先这么睡吧。”

单梁“哦”了一声,抓抓脑袋,小心翼翼地坐回到床边。郁锦辰看他一副紧张不安的样子,噗地笑出来,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拉到自己身边。

“干嘛?又不好意思了?还是怕我生气?”

男孩先是摇摇头,马上又轻轻地点了下头,小鹿一样的黑眼睛惴惴地看过来,低声说:“我、我把床单弄脏了……”

郁锦辰又是一笑,拍了拍他的小腹道:“也不是你一个人弄脏的啊,那上面不也有我的子子孙孙?放心吧,我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

说完,他自顾自地打了个哈欠,身子往下一蹿,侧身躺在枕头上笑眯眯地望着单梁说:“去关下灯,然后睡觉了。明天我还得去工地继续视察呢。”

单梁点点头,乖巧地下床去关了灯,然后在黑暗里摸索着重新爬上床。

感受到床垫微微向下一沉,郁锦辰闭着眼睛朝另一侧伸出手臂,恰好将一具热烘烘的身体抱了个满怀。安抚似的揉了揉对方毛茸茸的脑袋,他轻声嘟囔着“睡吧”,很快便径自沉入梦乡。

第二天吃过早饭,郁锦辰捎上单梁开车去工地。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单梁似乎还是有些羞涩,一听郁锦辰说要把脏床单留在屋里等老板娘来打扫,马上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匆匆忙忙地抱着那坨布料跑进卫生间仔细清洗干净后才出来。

郁锦辰觉得他有点太大惊小怪,不过想想昨天晚上的反应,男孩应该的确是对性事一窍不通,甚至还有些避讳,所以会这样倒也不难理解。要不怎么说人跟人天生就不一样呢,他十六七岁的时候都不知道交过多少个女朋友了,这地那地大的小的各种各样都看了个遍,很难想象竟然会有人撸个管都不好意思。

到达工地的时候,正巧吴海和工程师都在,郁锦辰拍拍单梁的屁股,嘱咐他一句干活的时候注意点别又伤着,随后便过去谈起了正事。

单梁认真地点了点头,目送郁锦辰离开之后才抬脚朝干活的地方走去。昨天晚上他睡得其实不怎么好,床垫太软了,他躺在上面很不习惯,而且郁锦辰一直搂着他,让他感觉又热又不自在,还不敢随便翻身怕弄醒对方,就那么直挺挺地硬捱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不过这些都没什么,反正他是惯于吃苦的,况且昨天郁锦辰带他经历的那些新奇和兴奋已足够抵消掉所有的不适,并令他回味无穷。

由于施工方案上出现了一些难以预料的问题,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郁锦辰忙得厉害,从早到晚不是在打电话就是在开会,时不时还得顶着太阳查看现场情况,脸都晒黑了好几度。

等到问题终于解决,他第一时间让助理小赵开车载他到县城里的洗浴中心,来了个从头到脚的大保健,把那一身尘土味彻底从身上洗掉,这才感觉自己重返人间了。

所谓保暖思淫欲,郁锦辰躺在软乎乎的沙发椅里,垂眼看着坐在小凳子上一边给自己捏脚一边时不时抛个媚眼过来的女人,心里稍稍有些犯痒,但又始终感觉差了点意思。

不然叫她出去,换个男技师来?他知道这种洗浴中心是会提供一些大家心照不宣的服务的,只要钱给够,不愁鸡巴没地儿捅。

只是……

只是什么呢?郁锦辰舔了舔下唇,视线飘到自己被太阳晒出一道分界线的胳膊上,冷不丁的忽然想起了单梁。

单梁这小伙子,外表生得健壮,实际上却相当好拿捏,呆得厉害也纯得厉害,一两句话就可以哄上床脱裤子,想让他躺在自己身下敞开腿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虽说那天晚上仅仅只是一时兴起,并没想着要继续发展点什么关系,不过左右肉是一直在嘴边的,啃不啃,什么时候啃,还不都是他大老板说了算?这会儿性欲上头,郁锦辰在脑子里回想起对方结实的肌肉、饱满的胸脯、圆滚滚的翘屁股,还有那双小牛犊似的纯良懵懂的黑眼睛,忽然之间就饥渴得抓心挠肺,一刻都等不及想要赶紧把对方捉上床剥个精光。

心动不如行动,郁锦辰猛地从沙发椅上坐起来,不顾女技师惊讶的眼神,穿上拖鞋风风火火地走出了按摩厅。

助理小赵原本也在隔壁放松着,可架不住郁总想一出是一出,只好认命地穿戴整齐坐上驾驶座,载着这位爷原路返回工地。

抵达工地时已是傍晚,恰好赶上工人们聚在一起吃盒饭。郁锦辰找了一圈没找到单梁的踪影,便拉住其中一个人询问,这才得知那小子昨天不小心崴到脚,今早起来脚脖子肿得不行,没办法只好呆在宿舍里休养。

听完,郁锦辰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上次还特意嘱咐他干活的时候注意着点,怎么一段时间没见又伤着了?不过来都来了,不管今天能不能如愿满足淫欲,见总是得见见的。

于是郁锦辰按着工人们的指路来到铁皮搭建的活动板房,一推门,一股混合着汗臭和脚臭的难闻气味扑面而来,顶得他差点没当场背过气去,连忙用手捂住口鼻,紧紧皱着眉毛向内扫视。

单梁正坐在靠墙边的木板床上摆弄一台磁带收音机,听见开门的声音回过头来,见来人是郁锦辰立刻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郁、郁总?你怎么……啊!”

放下收音机,男孩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下一秒便忍不住小声痛呼。

郁锦辰保持着捂住口鼻的姿势,皱着眉头走过来,犀利的眼神在他身上一扫,马上便看到他的左脚腕肿得好似馒头一样,鼓包的地方红里透紫,连袜子都穿不上,只能光脚穿拖鞋。

单梁见他盯着自己受伤的脚腕看,主动解释道:“哦,这个是昨天搬砖头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一个土坑崴到的。本来以为不打紧,我就继续干活了,结果今早起来突然肿了……”

郁锦辰捕捉到他话里的重点,忍不住开口道:“你崴了脚还继续干活?有没有医学常识啊,这不肿起来才怪呢。”

“啊……嗯……对不起……”单梁讷讷地垂下脑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但对方看起来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郁锦辰气闷地瞪着他不说话,嘴巴闭得像蚌壳一样。刚才甫一开口,他就感觉一股臭气顺着嘴巴进到了胸腔里,甭提有多恶心了。瞅了一眼手里拎着的盒饭,那是他帮忙给单梁捎过来的,可是这种环境里能吃吗?

烦躁地把那塑料袋啪地一声丢在地上,郁锦辰用手指戳戳单梁的肩膀,然后指了指门外,随后径自转身大步走出门去。

单梁一脸茫然地望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地上塑料袋里洒出来的饭菜,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去收拾,扶着床架单脚蹦着跟在郁锦辰身后走出宿舍。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郁锦辰转过身来,黑着脸看向一脸忐忑的男孩。

“你们这宿舍也太臭了吧,跟毒气室似的,亏你待得下去。”

“呃……”单梁抓了抓头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才好。他当然知道宿舍里味道不好,可是住久了便也习惯了,况且这也不是待不待得下去的事,不住宿舍他住哪儿呢?

好在郁锦辰也没有要他回答的意思,抬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男人叉着腰又开口道:“你这脚是不是根本没处理过啊?都肿成这样了。一会儿你跟我走,我给你找个大夫看一下,然后你也别回宿舍了,就在我那呆着吧。这破地儿待久了肺都得熏出毛病!”

说完,郁锦辰也不给对方考虑的机会,直接抬脚往工地门口走,边走边说:“你在这等着,我去让小赵把车开过来。”

单梁傻愣愣的杵在原地,眼看着他走远,心里尽是茫然。

把傻小子接上车,司机向着村里的卫生所开去。郁锦辰与单梁一同坐在后排,臭着一张俊脸叉开腿双手抱胸,好像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浑身都散发着不爽的气息。

单梁第一次见他这样,内心在茫然之上又多了一丝惶恐,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做错惹了他不高兴,又不敢开口主动去问,只能低着头缩在座位上,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车里总共就这么大地方,他又长得人高马大的,这样做根本就是掩耳盗铃。郁锦辰斜眼瞟着他,只觉得他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没过一会儿心里的不爽就自然消散了。

村里的卫生所设施相当简陋,几人走进屋里时,值班医生正坐在椅子上吃油饼,饼渣掉得满身都是,白大褂旧得袖子都起毛了,看得郁锦辰直皱眉。

不过幸好崴脚不是什么要紧伤,医生给单梁看了看,确定没有伤到骨头后拿了一瓶药油给他,并叮嘱他回去以后记得拿热毛巾做几次热敷,然后注意不要二次损伤,一般用不上一周就能好利索了。

从卫生所折回旅馆,天已经完全黑了。郁锦辰让老板娘送了两份饭上来,吃饭的时候,两个人虽然对坐着,可是郁锦辰一句话都不说,单梁几次想开口主动搭话也均被无视掉,弄得他心里愈发忐忑,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

放下筷子,郁锦辰点燃一支香烟,架着腿靠在椅背上慢慢地吸。单梁垂头坐在他对面,活像个受审的犯人似的,好半天终于忍不住嗫嚅着说:“那个……郁总……要不然,我还是回宿舍吧……”

听见“宿舍”两个字,郁锦辰感觉鼻腔里仿佛又闻到了那股难以形容的臭味,登时眉头一皱,粗声粗气道:“回什么回!以后都不准回了!”

“啊?”单梁眨巴眨巴眼,彻底呆住了。

郁锦辰看了他一眼,借着吐烟的动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傻小子是真的够傻,一般人要是像他这样得到被老总关注的机会,上赶着献殷勤抱大腿都来不及,哪有畏畏缩缩还想着往回跑的?这干干净净的屋子软乎乎的床,不比那臭气熏天的破宿舍好得多了?他竟然还想着要回去!

“……医生不都跟你说了要注意保护别又碰到扭到么,你们宿舍那么多人,床还是大通铺,你能保证不会被碰到?”

这话说得倒是没错,单梁只好讷讷地应了一声。郁锦辰注视着他写满惶恐的脸,抬手碾灭烟蒂,沉声道:“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吗?”

单梁抬起头来望向他,迷茫地摇摇头。

郁锦辰虎着脸伸出食指敲了敲桌子,“我上次跟你说什么来着?干活不要太拼命,注意点别受伤,你是不是一点都没听进去?”

“我、我注意了来着……”单梁闻言忙不迭地解释,“就是一不小心……”

“还敢顶嘴?”郁锦辰眼睛一瞪,吓得对面人马上又低下头去。“崴脚是不小心,受伤之后还继续干活也是不小心?你自己不知道疼么?”

“……知道……”男孩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似的。

“知道就对了!我看你是疼轻了。”没好气地撂下结语,郁锦辰白了他一眼,随后缓和口气道:“行了,你先去洗个澡吧,洗完出来我帮你热敷上药。以后不准再这么没轻没重的了,知道吗?”

单梁赶紧点点头,如蒙大赦般站起来单脚蹦着进了浴室,总算长出了一口气。

这次过来的突然,单梁依旧是没带换洗衣裤,于是郁锦辰又把那条三角内裤拿给了他,理直气壮地说自己再没别的新内裤了。

那条三角裤勒是勒了点,但单梁觉着总比没有好,便依言穿了上去,却不知道背后有双眼睛几乎快要把他的屁股盯出两个洞来。

时间还早,给红肿的脚踝敷上热毛巾后,郁锦辰翻看起自己带来的一打影碟。想到上次看电影时单梁的反应,他故意选了一部激情戏更多、内容更加劲爆的电影,不怀好意地拉着对方靠在床头陪他一起看。

电影开场没多久,男女主角便在床上滚作一团,画面虽然不似三级片那样赤裸裸,可越是半遮半掩反倒越是吊人胃口。郁锦辰悄悄看了单梁一眼,果不其然,傻小子的胯下又有反应了,一张脸也红得不像话,眼睛则是直勾勾地盯着屏幕一眨不眨。

心里暗笑一声,郁锦辰动作很轻地伸过手,先是搭在他的大腿上,而后慢慢移向两腿中央,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搓起来。

大概是看得太投入的缘故,单梁竟浑然不觉自己的小兄弟正被别人握在手里把玩,直到激情戏结束,剧情进入到一段较为平淡的叙事阶段,他才猛然回过神来,察觉到下身的异常。

“啊!郁总……我、我又……”

意识到自己又一次对着电影画面起了反应,男孩的脸红得快要滴血,慌里慌张地想要并拢大腿,却正好把郁锦辰的手牢牢夹在了双腿之间。

郁锦辰见他这副模样简直快要笑出声来,但面上还是绷住了,一边不紧不慢地继续揉捏,一边循循善诱:“干嘛这么紧张?忘了我上次跟你说的了?这是很正常的生理反应,不要害羞,我们把它解决掉就好。”

闻言,单梁回想起郁锦辰上次同他说的那一大堆让人半懂不懂的理论,虽然到现在也没有完全理解,但他想,既然是郁总说的,那肯定不会有错了,故而带着半分糊涂认真地点了点头。

有过上一次的经验,这次单梁就没有那么手足无措了。两个人双双脱掉内裤,互相握住对方直翘翘的性器,靠在一起“互帮互助”起来。而这一回郁锦辰也吸取教训,提前铺了浴巾在床上,没有让两人射出的精液污染床单。

高潮过后,单梁脱力似的靠在床头大口喘气,胸脯不断起伏,显然爽得不得了。可郁锦辰毕竟是色中老手,这点程度的手淫对他来说实在是有点不够味,鸡巴蠢蠢欲动的总想找个湿热的好洞来插一插。

眼睛瞄了一眼浴巾上的两片污迹,郁锦辰轻咳一声,忽然俯身做出仔细打量的动作,随后抬高声音道:“咦?你这精液怎么感觉有点发黄呢?以前也是这样吗?”

“啊?”闻言,单梁惊讶地凑过来,同他一起仔细看了看,感觉属于自己的那一坨似乎确实是颜色要稍黄一点。“好像是有点……我、我以前没注意过。”

郁锦辰很大声地抽了口气,眉心蹙起,做出一个为难的表情。

“嘶……这有点麻烦了呀。”

“怎、怎么了?”单梁惴惴不安地望着他,心里开始有些惊慌。“是……有什么毛病吗?”

“怎么说呢……”郁锦辰故意拖长调子,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严谨且凝重。“也不算大毛病吧,但确实不太好,不及时治疗的话会有恶化的危险。”

“恶、恶化?”

郁锦辰点点头,以严肃的口吻道:“精液发黄其实就是前列腺有炎症的表现,运气好的话,等炎症自己消退就没事了;可是一旦恶化,就会影响到整个生殖系统,轻则排尿困难,重则阴茎从内部整个烂掉,最后只能手术切除。”

“切除?!”

“对,连鸡巴带卵蛋,整个都得切除,不然还会继续危害其他身体器官。”说着,郁锦辰伸出手指轻轻拨了拨对面人的阴茎,以略带遗憾的口吻继续道:“哎,这么好的一套家伙,要是没等用上就废了,那也太可惜了。”

单梁被他这一通危言耸听吓得蛋都缩紧了,脸色也有些发青,结结巴巴地问:“那、那、那怎么办?怎么治疗啊?要上、上医院吗?”

郁锦辰努力憋住发笑的冲动,一本正经地继续说:“别慌,不都说了不算大毛病么。你要是不想上医院的话,其实我也能帮你治,说到底就是定期把有炎症的前列腺液清出来就没问题了。”

“哦……”听他这么说,单梁稍稍放下一点心,但总归还是很紧张,毕竟谁都不想年纪轻轻就变成太监啊。“那个……前列腺液,是什么?”

“呃……”他这一下子还真把郁锦辰给问住了,其实郁锦辰对这些也算不上有多了解,只是临时拿来忽悠单梁罢了,真要解释起来还真有点费劲。“就是你身体里的一个器官,叫前列腺,一受到刺激就会从鸡巴里往外喷水,喷出来的那个就叫前列腺液。”

单梁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那怎么刺激它喷、喷那个液呢?”

郁锦辰心道你可算是问到重点了,老子绕了这么一大圈就等这个呢。遂装模作样地假咳一声,温声道:“这个……讲解起来有点麻烦,我看不如现在就帮你弄一下吧。”

单梁不知道他背后藏着什么心思,以为真的是要好心帮自己治疗,于是感激不尽地用力点了点头。

将人摆弄成跪趴姿势,郁锦辰从床头柜里取出润滑剂和安全套。一回头,见男孩正满眼好奇地盯着他手里的东西,便主动扬起来朝他挥了挥,问:“知道这是什么吗?”

单梁很诚实地摇了摇头。

郁锦辰不由得有些咂舌,这村里的性教育普及做得也太差了吧,十六岁的大小伙子竟然不知道安全套长啥样!

“反正就是好用的东西,以后你就知道了。”敷衍的说完,郁锦辰撕开安全套的包装,把里面的套子戴到手指上,随后拿起润滑剂朝单梁的臀缝中挤去。

“啊!好凉!”意料之外的冰凉令单梁不由自主地身子一弹,惊讶地回过身来。“什、什么东西?”

“润滑剂啊。”郁锦辰用另一只手把住他的腰不让他乱动,一边探出手指涂抹,一边理所当然地说:“前列腺长在身体内部,从外面又摸不到,所以就只能经由肛门刺激了。肛门这么紧,不涂点润滑剂手指头哪能伸进去?”

原来是这样……听完他的解释,单梁懵懵懂懂地理解了一些,可一想到男人正在用手指触碰自己用来排泄的器官,心里就觉得又害羞又抱歉,他怎么总是给人添麻烦呢?

另一边,郁锦辰的心里可没有半分觉得抱歉的意思,满满的全都是亟待满足的淫欲。

平常跟浪货们玩得多了,他都快忘了处子的屁眼会有多紧。这会儿借着润滑勉勉强强探进食指,他只觉得那高热的小肉洞窄得简直不像话,无论朝哪个方向摆动都会感受到巨大的阻力,洞口一圈更像是高筋橡皮圈一样紧紧地箍着他的指节。

这么紧的小屁眼,一会儿把鸡巴捅进去不得爽翻了?郁锦辰吞下一口唾沫,手上动作愈发加快。

单梁弓着背趴在床上,牙齿不由自主地咬住嘴唇,反复告诫自己这是为了治疗,努力地忍耐着想要抗拒的冲动。屁股里面的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虽然不是很痛,但那种被异物侵入的不适感实在令人头皮发麻,他不由得想为什么前列腺要长在这种地方呢?治疗起来也太折磨人了吧!

脑袋里正胡思乱想着,下腹处却突然传来一阵如电流般酥麻的异样快感,令他猝不及防地低叫了一声。

“嗯?”郁锦辰察觉到他的反应,立刻追问:“怎么,有感觉了?”

单梁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能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小声问:“这、这是正常的吗?”

“正常啊,当然正常了。前列腺也属于生殖系统,受到刺激当然会激发快感,不如说有感觉才能证明确实是找对地方了。”

说完,郁锦辰瞄准刚刚那一点,故意再次用力按了按,引得单梁又是一串呻吟。

“看,前面是不是渐渐有东西流出来了?”郁锦辰拍了拍单梁的侧腰,示意他抬起身子看两腿之间复又勃起的性器,张开的马眼内果然是分泌出了一些稀薄的半透明粘液。

“我没骗你吧?这种治疗就是这样的,一开始会感觉不舒服,但是适应了之后就会觉得还不错了。”说着,他故意长叹一口气,胯部往前一顶,道:“哎,你倒是爽了,我可怎么办?谁来照顾照顾我呀。”

灼热的部位触碰到光滑的臀肉,单梁反应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内心愈发感到歉疚。

郁总对他这么好,他却一点能回报的地方都没有,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经过润滑液和手指的共同努力,不多时,紧窄的屁眼渐渐被拓开,可以容纳两根手指顺畅进出。这种程度其实并不算完全准备妥当,可是郁锦辰下身胀得快要爆炸一样,根本没法继续等下去。

强忍住想直接一杆进洞的冲动,他俯下身凑到单梁耳边,声音低沉地对他说:“小梁,不然这样吧,咱们再互相帮助一把。我帮你治疗,还让你舒服,你也报答报答我,让我用你的屁股爽爽呗?反正咱俩都是男的,不会弄出小孩,也没有贞操一说,你说是不是?”

男人的呼吸潮热的打在耳根,带来一阵战栗的麻痒。单梁被他弄得晕晕乎乎的,甚至没有完全听清话里的内容,只听到“报答”两个字就糊里糊涂地点了头。

郁锦辰直起身子,满意地勾起唇角,一手扶住男孩结实的腰胯,一手握着勃发的阴茎缓缓向微张的屁穴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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