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甩到苏杭腿上,眼角瞥了他一眼,吩咐道:“换上,别一副发春的表情,乳头都硬了,像什么样子,憋会儿。”
你他妈憋一个给我看看???
苏杭扯开自己的衣领偷偷往里看了看,确实硬了,他愤愤不平地拉开包的拉链,见是一套备用西装,一水儿的黑蓝色系西装外套配白色衬衫,满满的衣冠禽兽气息。
车子发动起来,很快汇入了车行道,俞叶舟从车窗反光里瞧了他几眼:“看什么,等我帮你呢?”
苏杭忧郁地唉声叹气,一边解开自己的领扣,说道:“我十八岁跟你的时候,才一米七五多一点儿,你一米八六,我得抬起头来看你;现在我都长到184了,你还是一米八六,还是穿着鞋量的……”说着他探头瞧了瞧俞叶舟的皮鞋:“唉,这鞋跟少说也有两厘米了吧……”
“……”俞叶舟生平第一次,想把他从高架桥上扔下去。
苏杭嘲讽完前金主的身高,慢悠悠拉下了半边衬衫,他皮肤白皙,肩头半露,衬在五光十色的灯光底下有种迷离之感,风流得仿佛是上个世纪歌舞厅里的脱衣舞郎,光影像是笼罩在他身上的柔和幕布,或斑或斓。俞叶舟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偷窥他,但不知是因为视觉误差还是灯光映衬,他竟发现苏杭头顶的发丝里,有些白花花的颜色。
“一会儿我说什么你就跟着应和,不需要你做什么,像以前一样温婉贤淑就够了……苏杭!把你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收一收。”
苏杭这才心不在焉地把快翘到玻璃上的脚收了回来,一抬屁股,褪了长裤,开始往身上套那件备用西裤。俞叶舟偷偷窥了一眼,从那片衬衫衣角里看见一点黑白相间的内裤边缘,小半个臀瓣陷在皮质的座椅里,他忽然想到这小兔子最近似乎在健身,那两瓣屁股果真更加圆润挺翘了。
兔子果然是兔子,发育的太快了,如苏杭所说,十八岁被包养的时候他还是个清瘦的少年体型,不过短短三年,他就像棵青松一样挺拔了。也并不是说不好看了,只是气质渐渐变得强硬,不再小鸟依人,如今俞叶舟与他共处一车,竟也觉得气氛沉隘。
他感觉到了,身旁坐的已不是当初那个青葱少年,而是一个发育完成的野性勃勃的男人。
俞叶舟正胡思乱想,突然从手边响起一声痛呼,他一转头,见苏杭捂着脑袋缩在靠背上,原来是提裤子的时候一不留神撞到了车顶的天花板,咚得一声。
他这一下撞得厉害,嘴角都委屈地瘪了,还气呼呼地低声骂着什么。俞叶舟笑了下,拐下高架桥,驶入人流较少的辅道,车道两旁是秃了的枝桠,远处小区广场里传出广场舞的音乐声,雪落在地面,很快悄无声息地融化,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片世俗祥和里。
路灯不甚明亮,俞叶舟从这片喑暗中伸出手去,宽大温暖的掌心落在苏杭的头顶,像以前包养他时那样体贴,轻轻地揉了揉,说:“小心点。”
苏杭别开头,极不领情:“不要你管。”
俞叶舟没说什么,揉完继续专心开车,直到宾利拐进了一条河岸路,慢慢停在一家酒吧门前。
苏杭抬头一看,店门前当真挂着一把淡蓝色的伞,上面缠绕着精致的小碎灯,不禁惊讶道:“怎么也是这里?”
“怎么,你跟人约炮也在这里?”俞叶舟拉起手刹,故意反问他,“那还真是巧,看来你约炮对象挺会挑地方,这里的酒和食材都是直接从国外空运来的,老板品味不错也懂规矩,即便不来喝酒,只是坐坐也很舒服。以后那些乌七八糟的野吧少去,也少跟乱七八糟的人约,类人发情期来得凶猛,精虫上脑你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他视线瞥到苏杭,突然住嘴了,只说:“我不想把钱都用在你的危机公关上。”
最后一句是专门说给苏杭听的,听着是在谴责,但咂摸着好像有点抱怨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