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现在不就是在让凉亭继续上升吗？”

人影摇摇头。

“目前凉亭的上升只能说是一种伪上升，这本就是这座凉亭以及我能办到的事情。而开拓说的上升则是真正的上升，指的是我和凉亭都办不到的事情，真正走出这个境界的事情。”

李恒恍然大悟，点点头。

这个情况和当初那位无限超脱的老者相似，内核甚至都是一模一样的。不过也不奇怪了，毕竟开拓道主是半途转路修过来的。

“不过这样说来开拓有点杞人忧天了。”

“毕竟你做不到又怎么升上去？”

李恒微微一笑，这或许是个矛盾。

“或许吧，但也可能这是他最真挚的遗言，最后那次联系，他已经变得极其衰弱，虚无缥缈了，现在更是……”

人影的声音逐渐变得微小，陷入沉默。

话中之意不言而喻。

不过很快，他又抬起头，看向李恒。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抵达到这里的，但是请你回去吧，不要继续上升了。虽然我不认为你能接触那个层次，但为了避免潜在风险，你必须得重新落回大虚空。”

“这便是我站在这里的使命。”

“如果我硬是要上升呢？”

“那我只能拼死拦下你，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可你不是说你的命已经没有，死了吗？”

李恒继续说。

开拓应当是死了。

那么作为开拓分身的人影，到底算是生还是算是死？他也不知道具体答案。但毫无疑问，人影的状态很糟糕。

“既然回忆起了往昔，总得试一试。”

人影回答，神情复杂。

他自然知晓眼前的李恒十分不同凡响，三言两语就能唤起他应当遗忘许久的记忆，更是能跟上这道主造物，无限凉亭的上升，甚至是追溯，本应该化为虚无，不存在的道主过往。

拥有这样神乎其神的手段……

那么他或许已经不是此人敌手了。

可职责就是职责，不容更改。

“无意义的阻拦，我走了。”

李恒摇摇头，轻轻一跃，消失在凉亭中。

下一刻人影才反应过来，看着眼前空空如也，顿时陷入茫然。怎么，回事人呢？他不禁抬头向上看，发现李恒的身形在他上面。

他叹息着，将手伸出凉亭覆盖范围。霎时间，皮肤干枯，血肉萎缩，露出骨爪，最后化为漫天骨粉，消散而去。但下一刻，仿佛触电一般，他把手缩回凉亭内，血肉骨骼，皮肤才渐渐意义，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