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还不屑一顾。

因为早在之前，已经有不知多少嚣张的凡物对他说过这种话。比如自以为发现世间真理的学者，比如拿着武器，自以为能弑神的弑神者。比如吞噬世界而来，非是他造物，却敢与他立下赌局的嚣张大蛇……

但最后。

所谓发现世间真理的学者，最终遇到自己无法解决的现象知识，年老之后更是又将自己的惶恐未知寄托于全知全能的上帝之上。

能弑杀一切神灵的弑神者更是早已在命运的安排之下，行走在他驾驶着天车所碾过的车辙当中，不过是提线木偶。

吞噬一切的野兽大蛇则更是无趣，他更是早已看穿了与其定下的赌局，仅是他留下的一道痕迹就能让那条野兽发狂，毫无乐趣。

一切一切，挑衅他尊严的，亦或者未挑衅他尊严的都不过是微末的凡物，亦是早被他知晓，在他之下，不值一提。

可是当那个疯子动手之时。

一切都变了。

他竟从神座下跌落，权柄消失，为此不得不拥抱这股诡异的力量，以求复仇。但最后，自己居然还是被击败，碎成了几块，直到如今才因为眼前此人勉强归来。

“那你的权柄又在哪里？神座又在哪里？”

李恒继续饶有兴致的问道。

他倒不吝啬于和这所谓的真实上帝聊多几句。毕竟从刚才的对话当中，他能隐约探知道这个所谓上帝或许知道一些真相？

真实上帝沉默了，不再回答。

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权柄神座去哪里了。这时候他才恍惚的发现，自己的位格早已跌落，真全知全能的权柄也早已变成了幻影。

他有些迷茫，这种情况发生在什么时候？

因为那个疯子，跌落神座的时候？

拥抱那股诡异力量，以求复仇的时候？

还是如今没有全盛归来的时候？

他突然分不清，不知道了。

自己是否也是一道痕迹，幻影。他站在时空岸边，向过去回望，试图洞穿一切迷雾，想找到最终的真相，窥得他失败的原因。

但最终他失败了。

他的视线目光迷失在了一层层的时空迷雾当中，竟然无法追溯到最初。

不……这不只是他现在的能力办不到。

更是，似乎连地点都不对？

他如今回归的这片地方不是他的故土。

真实上帝虽然无法突破天地法相，但是视线却能透过天地法相看到外界的大虚空，陷入沉思，越发确定这点。

作为昔日真正的全知全能者，他自然不在意什么故土他乡。他一念就能将除自己之外的一切覆灭，也能将除自己之外的一切恢复。

但是现在，他必须在乎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