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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第143章 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 (万字章节)(2 / 2)

——

六月初三,将近午时。

本是艳阳高照的天空,在半个时辰之前,突然被大片乌云遮盖,带着浓郁潮意的海风,也在同一时间刮起,带着苍白的雾气,席卷四面八方。

令众人期待已久的“鳌头论剑”,还没开始,就笼罩上了一层愁云惨雾的气氛。

“鳌头论剑”本为释家传统,是释家用来考教弟子的方式,优胜者亦可向岛主挑战,但纯属武学切磋,并不涉及争权夺利。只是在收留天机宫余孽后,云家后人为借助灵鳌岛势力报仇雪恨,便借“鳌头论剑”发难,夺了释家弟子的岛主之位,开创了武力夺位的先例。

从此以后,“鳌头论剑”就成了东岛的惯例,三年一比,不仅年轻一辈比斗夺魁,争取四尊之位,自负武力者更是可以挑战岛王尊主。

只不过一直以来,“鳌头论剑”都是东岛家事,但这一次,云虚竟然破了这个旧例,准许外人上岛,同东岛弟子共同角逐“岛王门生”的名额。

这一下,可谓是彻底引爆武林。

只因东岛本代虽无大宗师,可四大源流,灵鳌岛”释家一脉、“穷儒”一脉、“天机宫”一脉,以及“西昆仑”梁萧一脉,皆曾经出过绝代人物。

即便是除去云氏一脉的正宗传承外,龟镜”、“龙遁”、“鲸息”、“千鳞”四大支脉的武学,亦算是武林中的上乘绝式,一旦学成,亦足以称霸一方,由不得江湖人不心动。

正因如此,即便隐约明白,东岛即将成为正魔双方决战的战场,可依旧有为数众多的武林人士,从天下各处赶来,参与这场盛会。

此时此刻,作为主会场的鳌头矶已是人头攒动,昔日为了举办“鳌头论剑”,释家高手曾经亲自出手,削平了矶石,开拓出了一块纵横百来丈的宽阔场地。

如今这块场地上,正围着千余名武林人士。

他们皆是在考核中被刷下来的散修亦或者小门派武者,被东岛弟子牢牢圈定在外层,不能再进一步,只有旁观的资格。

再往内,则是举办“鳌头论剑”的擂台。高达三丈,纵横十数丈的擂台最前方,乃是看台,其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五把椅子。

台座旁边,则是围了一圈座位,唯有武林中名门大派的领导者,这才有资格坐在此处。

凌渡虚、碧空晴坐在最前,在他们身后则是了尽、了无等一众正道宗师。

只不过,侍立在这些正道宗师身后的门人弟子们,面色都有些不好看。

岛王云虚也就罢了,既是地主,又为宗师,自然有资格坐上首主位,可其他四把椅子又是怎么回事?

以“东岛四尊”的身份地位、武功修为,又何德何能,可以在众位宗师面前,坐在正中?

其余宗师虽然不至于因小小的座次安排,而心生怨愤之情,心中却也提高了警惕。

光从这番阵仗来看,云虚对于今次的大会显然相当重视,为了防止有人闹事,也是狠下了一番苦功。

虽然有识之士都知道,这些努力终究会变成彻底的无用功,这一次大会也注定要变成一场修罗血战。

但这却并不妨碍,众人从东岛弟子的行为举止中,看出云虚的决心和自信。

云虚如此安排,无非是在强势表明他们东岛一脉的主导地位,如此信心,究竟是从何而来,难不成真是厉工在后面给他撑腰?

“潜龙”之力事关重大,为防止天下会中有魔门细作,是以碧空晴、凌渡虚并未将真相大肆宣扬,只是告诉了言静庵等寥寥几位值得信任的正道栋梁。

就在在场众人或是内心忐忑、或是隐隐期待之中,午时终于到来。

又过一会儿,一位四旬左右的男子,忽地出现在看台上,青袍大袖,身量颇高,两簇长眉斜飞入鬓,透出一股凛凛英气。

他站在高台最中央,目光凝如实质,好似两口千锤百炼的神锋宝剑,众人与之对视,只觉心头狂跳不止,有一股寒气从尾椎冒出。

一时间,千余名熙熙攘攘、交头接耳的武林中人,皆是噤若寒蝉,原本喧嚣的鳌头矶,立即安静了下来。

碧空晴和凌渡虚微不可查地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意味。

——这个云虚,武功果然又有精进。

当日两人所见的云虚,身上气势固然强横霸道、不可一世,却亦是澎湃汹涌,难以抑制,令人只一见,就能意识到他的恐怖。

可今时今日,他却好似已能将那种力量,彻底收为己用,不显山不露水,偏偏举手抬足间,都有莫名威势,好似无底深渊,令人难以度量。

但是不知为何,两人亦能感受到,如今的云虚,比起往常所知那个的东岛岛王,除了武功大进外,还有一种源于灵魂深处的莫名变化。

云虚一现身,东岛四尊亦随之登上看台,簇拥着这位岛王,犹如众星捧月,令这位岛王当真有几分据岛称王的霸气。

仿佛是在宣告着一场杀劫的开始一般,浓重的乌云蓦然张开几道口子,自云间落下惨白的天光。

明明是温暖的日照,却让在场众人心中,不由得平添了几分寒意。

就在这天光之间,却见远方海面上,有一叶孤舟辟开风浪,迎着鳌头矶笔直驶来。

如今就连作为东道主的云虚都已现身,再赶来会场,已算是大大失礼,众人看着那艘船,只觉得心中惊疑不定。

经历过沈万三登岛一战的东岛老人们,更是联想到了那个孤身破阵的青衣身影,心中更为惊骇——莫非,当真是他来了?

好在,很快远处便响起一个清亮婉转,有如珠落玉盘,悦耳至极的嗓音。

“慈航静斋言静庵在此,拜见岛王。”

云虚却似早有预料一般,目光垂下,淡然道:

“能得言斋主赏面驾临,我东岛亦算是蓬荜生辉,还请登岛罢!”

云虚的嗓音有如金铁交击,更似与无穷大海相连,充满某种汹涌澎湃的喧嚣力量。

一语既出,风波好似被某种无形力量压平,一圈波纹无远弗届地向外荡开,波纹所过之处,鳌头矶外,方圆五十丈海面立时变得平滑如镜。

云虚这小试牛刀的一手,比方才那慑服众人的目光还要更为震撼人心。

从擂台正中到海岸边,少说有一里地的距离,可云虚这句话中蕴含的力量,竟然在跨越了这一里后,仍能造成这样大的影响。

这究竟是何等恐怖的手段?

宗师们却看得出来,云虚这一手并非是用纯粹的力量去撼动海水,更像是借助了某种奇妙的方式,令海水自起变化。

——这种表现?

一时间,他们心中都浮现出“潜龙”二字,据说这件的灭世神器,正是四海之丹田,有运转汪洋灵机之能,莫非……?

就连言静庵亦好似被云虚的手段震撼,不曾再开口,只见小舟行于镜面,缓缓而来。

不久,船到近前,又见船头显出五条身影,五人轻点船头,皆是飞纵而起,衣袍迎风鼓荡,只一晃,便已从众人头顶掠过,落到擂台中央。

有阅历的正道高手们更是看得出来,这五人里面,除了方才出言的言静庵外,竟然还有三位空境宗师,剩下那人虽然未成空境,轻功亦有独到之处。

只不过,里面怎么还一只猴子?

不过,这个疑问在众人心中甫出现便淡了去,毕竟江湖上的宗师高人,总是有些怪癖,养只猴子亦没什么古怪的。

若是寻常时候,这样一股势力,已经足以让场中众人震撼一番。

但是比较起云虚方才展露的力量,四名宗师的分量,就不免显得轻了很多。

言静庵落地后,看着如此深沉的云虚,心中亦升起和碧空晴、凌渡虚相同的感叹。

——这位岛王,果然已经有了截然不同的变化。

她落落大方地伸出手,抱拳一礼,朗声道:

“见过岛王。”

云虚居高临下地俯瞰言静庵,眼中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满足,若是换做寻常时分,以他的身份,又如何能让言静庵这般恭敬?

念及此处,云虚眯起眼,胸中无比快意,他甚至找回了十八岁那年,拥有第一个女人时的感觉。

激动,兴奋,甚至还有几分忐忑。

少年时的壮志和雄心,仿佛在这一瞬间活了过来。

现在只剩下你了。

——沈、万、三!

一想到这个名字,云虚的目光就一凝,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心脏也跳了一跳。

沈万三、沈万三!

他的万丈雄心、无匹壮志,就是被这个人轻描淡写地毁去,每每想起那场战斗,即便是现在,云虚仍是免不了心悸。

云虚明白,沈万三完全可以取走自己的性命,轻轻松松,不费一点功夫。

可他就像是放过一块臭抹布一样,放过了自己,最令云虚羞耻,甚至是怨怼、愤恨的,还是他自己。

在逃得性命的刹那,他首先感受到的不是忿怒,而是窃喜,从那天起,云虚的心底,就起了一种难以平息的变化。

——他要杀了沈万三,不惜付出一切代价、不论使用何种手段,他都要杀了这个人!

云虚也知道,沈万三留自己一命,不过是因为他没有在东岛藏经阁,找到搜寻潜龙所在的方法,所以需要自己为他寻找这件神器。

云虚更明白,自己想要击败沈万三,就一定要借助“潜龙”之力,如若不然,此生此世都将被此人踩在脚下。

但——你一定想不到,“潜龙”如今的变化,更想不到我的长进!

一想到这里,云虚就有些按捺不住。

对他来说,江湖虽大、高手虽多,亦只有沈万三是自己的一生之敌,现在的云虚,只盼着沈万三尽快到来,让自己能够一雪前耻。

念及此处,云虚心中对言静庵的兴趣,都已减去大半,他面上更带着一种意兴阑珊的神情,只是颔首道:

“能得言斋主赏面来此,实乃云某之幸,来人,赐座。”

言静庵虽然不知道云虚究竟想到了什么,却也没有深究的意思,而是随着东岛众人的指引,坐到了碧空晴等人身边。

众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点点头,准备静观其变。

云虚既然展现出如此实力,倒不如先看一看,这位岛王的武功,究竟到了何种境界,再做决定不迟。

云虚低下头,看向场中众人,淡然道:

“如今时辰已至,‘鳌头论剑’便正式开始吧。”

出奇简短的开场白,极其不符合云虚一贯的风格。

可无论是纯粹围观的墙头草,亦或者是严阵以待的正道宗师,都已感受到了一股压抑得令人心惊的沉重。

伴随着云虚与东岛四尊的现身,这一次“鳌头论剑”终于正式开始,却也标志着惨烈的大战已经迫在眉睫。

听到云虚发令,一众东岛杰出弟子,以及从外部选拔而来的武林人士,依次从四周进场,来到擂台之下,开始弟子间的角逐。

但出人意料的是,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得极为顺利,一共六十四人的比拼,如火如荼地展开。

按照常理来说,“鳌头论剑”除了选拔岛王门生外,也是为其他四大支脉增添弟子。

是以每次比试开始,东岛一王四尊,都会密切关注战局,或是给出点评,或是挑选适合的弟子。

但这一次,他们五人从头到尾,都未出一言,只是聚拢在一起,面色平静,彼此相望,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忽然间,有个轻笑声,从场中响起。

“值此大好时日,诸位何不专心些,如若不然,岂不是白费众弟子一番苦心?”

这声音一出,似有一种清奇之意随声逸散开来,全场众人都情不自禁地止住交谈,转眼瞧去。

却见此人披一袭青衣,三四十岁年纪,相貌温雅,目中深寥如星,嘴角勾出浅笑,风度超逸。

虽然都是青袍大袖,但是比起云虚来,此人更像是一位饱读诗书的谦谦君子,风采照人,气度不凡。

只是这个问题,实在是问得太过无稽。

在场众人哪个不知道,东岛正在防备随时可能突袭而来的西城,乃至魔门中人。

所谓的“鳌头论剑”,也不过只是个幌子而已,如今的东岛高层,在这种时候,又怎有可能分出心神,指点这些后辈弟子?

一时间,众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带上些古怪意味,只觉得这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

可中年文士却不以为意,他甚至就像根本都看不见这些人,只是背负双手,昂首向天,长叹道:

“云虚啊云虚,你有何苦为了所谓的威风,平白叫了这么多无辜之人,到你岛上来送死呢?”

此话一出,嗓音虽轻,却如平地起惊雷,炸得场中忽地一静。

就连正在比拼的众多弟子,亦停下动作,望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人。

杨风来见他是个生面孔,抢步而出,喝道:

“敢在此处大放厥词吗,你究竟是什么人?!”

青衫客微微一笑:

“我叫万归藏。”

万归藏?

听到这个名字,所有人都陷入了疑惑之中——西城八部中,有这样一位高手吗?

厉若海脑中却是灵光一现,想到了当初徐行曾经说过的一句笑语。

——若是这位沈财神当真学有所成,只怕就要改名为沈归藏,亦或者说万归藏了。

万归藏移开目光,看向缓缓站起的诸位正道宗师,又笑问道:

“还是说,你认为只要人够多,就足以对付得了万某?”

云虚俯瞰他,只沉声道:

“沈万三,你何时成了这般藏头露尾之辈,非但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还要取这等假名?”

云氏一脉的剑法,就传承自“穷儒”公羊羽的归藏剑。

只不过由于“归藏剑”道理过于精深,修炼不易,云氏先祖云殊为让更多人练成剑法,便取“归藏剑”神意,简而为之,自沙场征战中创出“飞影神剑”,以搏杀为本,讲究实战,却也欠缺了易道精髓。

如今沈万三自称万归藏,在云虚看来,自然是一种对东岛先辈的羞辱。

沈万三?

竟然是他!

虽然都想得到,西城会趁这个时候大举进攻,但绝大多数都没有猜到,沈万三竟然还敢孤身潜入东岛。

要知道,如今的东岛,不仅有一王四尊坐镇,还有一众正道宗师,这位西城城主,莫非是失心疯了不成?

但无论如何,沈万三终究是名声在外,此话一出,在场众人没有一个是面色不是大变,其中脸色最难看,最害怕,的莫过于杨风来。

作为昔日一战的亲历者,他深知此人的武功究竟高到何种程度,如今虽然知道云虚身具“潜龙”之力,真正面对这位西城城主,仍是不免心头惊惧。

万归藏却根本没有去看杨风来,只是望向云虚,淡然道:

“这正是我的本来面目,何来遮掩一说?”

看了云虚一眼后,万归藏目中掠过一抹满意神色:

“看来,你终究还是把握住了我留给你的时间,很好。”

云虚冷笑一声:

“若是此战提前两月,你又何来今日这份心境,能够完美驾驭‘周流六虚功’,彻底发挥出大宗师级数的战力?”

万归藏又是一笑:

“有如此自信,很好。”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目中精芒爆射,两股气势升腾交织,互不相让。

整个擂台都被两大强者的气势笼罩,虽然还没有真正动手,战意已在风中凝练,空气中更传来连环气爆声。

碧空晴等人已是眯起眼,摆出严阵以待的姿态,随时准备出手。

而其他不明真相,亦或者没有达到第二重天的宗师,则是感受到一种强烈危机感。

——好似以他们的修为,即便没有直面攻击,只是留在这战场中央,都会有性命之危。

——这种战力,怎有可能!

可就在两人的战意、斗志、杀气即将攀升到巅峰之时,有一团黑影忽地从天而降,落在两人正中。

只听轰然一声,修缮完好的擂台中央,出现一个深深凹陷的坑洞,剧烈的震劲荡开,将四周的弟子尽数掀飞出去,烟尘漫天,碎屑四射。

烟尘中,忽地显出一对眼睛。

一对惊骇、恐惧的眼睛。

可那人的面容,却是一副须发怒张、咆哮酣战之貌。

活人自然不会有这样的眼神和表情,所以这只是一颗人头。

很多人都认得这面目,正是燕然山之主,“天刃”铁木黎,如今这位威震漠北、号称塞外第三武学圣地之主的老宗师,竟然死在此处。

并且,稍有见识者都看得出来,他死得很快,快到震惊的眼神刚出现,连表情都没有变化完全,便被人摘了头颅。

顺着这颗头往上看,就能看到在人头的黑发间,还有五根若隐若现、白皙如玉的手指。

烟尘中,一个人影提着铁木黎的头,缓缓走出,朝两人微笑道: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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