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姐姐。”钟林晚无奈地唤了林旸一声,连这两人都受到影响,她是当真十分担心的,沉吟片刻,扯了扯白霁衣袖,“小白,今日未用上的那些药还在么。”
白霁知晓她的意思,从袖中取出一个包得精细的纸包,放在被上平展开,钟林晚从中翻找几下,捡了半片干枯的叶片出来,放在鼻端嗅了嗅,“这是银丹草,有醒神明目解郁的功效,将其置于口中可暂保神志清明,明日可再去向那位大夫讨些来,只是,”钟林晚面上又见了忧色,“单一味药效用有限,我不清楚这种血珠对人影响究竟多深,难以保证维持清醒的时辰,待明日切实见识到了方能有所定夺,到时若此药难以为继,我便在周边找寻一下有无现成的药草……”
“一味药便够了,再觉不好时我们会自行退出来,你身子未好全,明日便不必与我们同去了。”林旸说着话将视线落在白霁身上,正对上这人淡漠冰冷的目光,对方接着冷冷开口:“我去。”
林旸一怔,“你去做甚么,不缺你一个人,你还是留下……”
林旸话未说完,另一道急切语声亦插入进来,“我也要去的,万一在墓中乱了神志便危险了,有我在还能设法……”
“有你在你便是第一个丧失神志之人。”林旸笑着打断钟林晚的话,神色依旧戏谑,“我们几个好歹还能打个有来有回,你若跟了去岂不是平白受欺负么?”
钟林晚还想说话,却给白霁垂眸一眼瞧了回去,“不许。”
小姑娘委屈得鼻尖轻皱,嗓子里小小地呜咽一声,垂下眼睛不说话了。
林旸一脸讳莫如深的笑意,未再接着调侃她们,将墓口中所见情况大致说与白霁,同洛渊打道回了潭边小屋,白霁送走她们,一回身便见着仍低垂着脑袋的钟林晚,缓步走到她床前坐下,“不愿一人留在这么。”
“不是……”钟林晚的声音低低的,手指在被下绞紧了衣角,唇色苍白,“我这次,又帮不上忙了……”
白霁眼底映着这人失落的神情,眸光深静,“我们并非想要你帮忙才与你一道。”
“我晓得,可是我……”钟林晚小声嗫嚅着,已到嘴边的话语忽而被手上的一抹凉意打断,白霁的纤指伸入被中,虚虚地握住她湿冷的手,漆黑冷然的眸子注视着她,“等我回来。”
钟林晚神色一瞬怔忡,呆呆地看着面前面容冷淡的女子,眸中不知是错愕还是迷惘,半晌,明净的眼睛里泛起一层雾气,缓缓点了点头,“好,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