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宴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听明白了,这是要跟我私奔。”
苏晚青眼睛亮晶晶的,“那你愿不愿意?”
闻宴祁没话说,直接用行动回答。
宽厚手掌抚上后颈,俩人吻得意乱情迷的时候,苏晚青感觉自己被放到了沙发上,闻宴祁双臂撑在她身侧,还想更进一步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
两人面面相觑,那点儿旖旎氛围瞬间消散。
起身时隐约听见他骂了句脏话,苏晚青拍了他一下,“不许说脏话!我就从来不说脏话。”
闻宴祁坐起来,想抽烟的念头疯狂游走,挠了挠喉结,烦闷道了句,“你是佛口蛇心,把我憋得够呛。”
苏晚青轻哼一声,整理好衣服,走出去开门。
又是翟绪。
这段时间他总是如此,喝个半醉半醒不请自来,找闻宴祁说几句话,闻宴祁不搭理他,就换苏晚青来开解,关于夏露为什么在跟他分手以后就喜欢上了女人,翟绪最为不解的是,他真的有那么差劲吗?
翟绪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捏着一罐精酿,“我也不至于那么差劲吧,怎么好像她现在对男人不感兴趣都是因为我一样!”
闻宴祁听得耳朵出茧子,清隽眉眼落了层躁意,直接丢了床毯子在沙发上,就拉着苏晚青上楼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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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周六,不用上班。
惦记着要去送查琴之和周继胜,苏晚青起了个大早,把闻宴祁叫起来,两人简单洗漱了一下,下楼,翟绪才悠悠转醒。
“我们要出门咯。”苏晚青温声温气地对他说,“你再睡会儿吧。”
翟绪揉揉眼,对上闻宴祁阴仄仄的目光,陡然转醒,“不睡了,你们去哪儿?”
闻宴祁走到厨房倒了杯温水,递给苏晚青,睨了他一眼,“去送我丈母娘。”
翟绪最近迫切想要给自己找点事儿做,打了个哈欠,“那我也去送送。”
闻宴祁听到这话,眉峰一凛。
苏晚青还以为他又不高兴了,刚想过来劝解两句,就看见他挺直脊背,倨傲目光投向翟绪,语气散漫,却杀人诛心,“你自己没有丈母娘吗?”
“”翟绪愣了几秒,头顶一簇翘起来的呆毛格外瞩目,反应过来,随手抄了个抱枕砸过去,“老子不去了!”
翟绪为人,向来只有七秒记忆。
最后还是死皮赖脸地跟去了。
早上九点抵达湖山区别墅。
查琴之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全都堆在院子门口,看到闻宴祁和苏晚青手牵手从车上下来,忙抱着一摞盆迎过去,“这么早就来了。”
苏晚青想接她手里的东西,被查琴之摆摆手拒绝,“水果在客厅,好几箱呢,你们搬车上几箱。”
这个先不急,苏晚青看了眼大大小小的包裹,问道,“苏量依还没来?”
查琴之看了眼围栏外面,“说是快到了。”
周继胜扛着一个床单围成的包裹出来,看到两人还挺欣喜,“哟,女儿女婿来了。”
这称呼第一次听见,闻宴祁不由心神荡漾,上手去接,“我来吧叔叔。”
查琴之注意到一边眼神呆滞的翟绪,出声问,“这位是”
闻宴祁温润出声,“我和晚青的朋友,过来帮忙的。”
说完背在后面踢了他一脚,翟绪回过神,跟二老打了招呼。
查琴之应了几声,还想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是苏量依打来的电话,说小皮卡不小心碰坏了升降杆,在跟保安扯皮。
苏晚青拍了拍手,作势就要起身,“我去看看。”
翟绪拦住她,主动请缨,“你这文绉绉的,说话没有威慑力,我去吧。”
说着就转身。
宿醉醒来,人还是发懵,翟绪搓了搓脸,往大门跑过去,还没走进就看到一辆小皮卡停在升降杆下,后视镜碎了一个,升降杆也歪了,里面堵了一连串的私家车,都是等着出去上班的。
晨起雾气重,一个穿着皮衣的女孩叉腰站在车前,像一点儿都感觉不到冷似的,独自应对三名保安,大声嚷嚷着要调什么监控。
翟绪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小跑着过去,给保安们散了烟,“怎么回事?”
“这小姑娘开车,把升降杆撞歪了,还不赔。”其中一位大叔气得胡子都发抖,怒舒一口气,“没见过这么泼辣的丫头!”
翟绪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身后传来刺耳的声音。
“你说谁泼辣呢!”苏量依火力全开,“当我年轻好欺负是吧?你们这破杆子失灵把我后视镜都撞碎一个,我还没说让你赔呢,你还恶人先告状?”
翟绪没理会这话,继续对着保安游说,“这样,先让她把车开进去,您看,现在是上班的时间,这后面堵了那么多车,大家都挺赶时间的,您先放他们过去,我留这儿,有什么道理咱们慢慢聊,您三位看怎么样?”
几位保安对视一眼,刚想说“好”,又听见一声划破长空的叫嚷声。
“凭什么慢慢聊,这事儿有什么值得慢慢聊的?你让他们把监控调出来,谁对谁错一目了然!”
翟绪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转过身,看清苏量依的正脸,蓦地一愣。
他对女生的妆容不太理解,看到苏量依眉上三颗眉钉,眼窝涂得墨黑色还闪着亮片,嘴唇也是乌青,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形容词:烟熏火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