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交易的一部分。”周应淮淡淡道：“我必须保证楚博渊无法拒绝，毕竟，你我都不知道一个父亲能为了自己的女儿做到什么程度。”

“我确实不知道，你能为了江檀做到什么程度。”郑珩叹了口气，表情复杂的看着周应淮：“可是...如果江檀知道，你是用这样的交易保住她的，你觉得她会开心吗？”

“保住她这件事本身的意义，超越一切。”周应淮淡淡道：“至于手段和方式，都不是最重要的。”

郑珩想到了很多东西，但是到了最后，只是扯了扯唇角，哑声：“你说的对，保住她这件事本身，是最重要的。”

“听说你前段日子去了港城？”周应淮给郑珩倒了杯茶：“长途奔波回来了记得多多休息，唐显最近办了个画展，你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你怎么不问我，去港城干什么了？”郑珩自嘲的看着周应淮，“不会我的糗事已经传遍宁城了吧？”

“你的那些事，我不感兴趣，所以也不怎么听。”周应淮看着郑珩黯然的脸，丝毫没有同情心：“你要是想和我分享，可以说说。”

郑珩苦笑：“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在开我的玩笑？”

周应淮没说话，他轻抿着茶，时不时看一眼手机。

“在看什么？”郑珩好奇地问。

周应淮说：“我在等江檀的消息。”

郑珩一阵堵心，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半晌，他轻声道：“应淮，我发现我之前...做错事了。你说，你要是做了对不起江檀的事情，你要怎么补救？”

周应淮若有所思的看了郑珩一眼：“你是不是想要追回宋昭昭。”

郑珩被说中了心事，不自然的‘嗯’了声，用眼神看周应淮，“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你还是先把郑家的事情处理掉吧。”周应淮表情平淡，一字一句，都打在郑珩的心口，“我们这样的人，在没有处理好家族问题之前，是不配谈什么感情的。”

郑珩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人的内心，终究会有不甘心的成份在。

郑珩低下头，看不清表情。

许久，他开口，声音压抑：“可是...宋昭昭爱上了别人，要怎么办？”

周应淮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他甚至没有想过，江檀爱上别人。

不是因为没有这个可能性，只是人终究是懦弱的，没有人愿意直接面对内心深处最深层的恐惧。

他的沉默，让郑珩的表情越发的黯然。

再度开口，郑珩的声音比刚刚更加颤抖，他说：“应淮，我从港城回来的时候，我在路上做了个梦，我梦见...我梦见宋昭昭爱上别人了，我求她回头，可是...她不肯回头看我，哪怕是看我一眼，她都不愿意。”

他说到这里，眼眶彻底红透。

周应淮看着他通红的眼眶，陷入了良久的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