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应淮将她所有细微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他抬手，摸了摸江檀的头发。

“除了苏月，是不是还有个地方，檀檀一直很想去？”

周应淮眼底的情绪是平和的，他开口，清淡而缓：“檀檀，人生有很多事情，如果成了心结的话，可能会纠结一辈子。所以，要是真的很在乎，那就不要让它成为心结。”

江檀这才明白，其实周应淮什么都看得清楚。

他只是旁观着，什么都不说罢了。

江檀鼻腔酸涩，终究还是没忍住，轻声道：“应淮...我想去看看叶沐，我不放心她。”

周应淮知道。

所以他放下抚摸着江檀头发的话，拉着她起身，他说：“放心不下的话，我就陪你去看看。”

江檀不安，她低下头，略微带着颤抖的嗓音：“我本来和叶沐说，这辈子就当我们不认识，可是...可是那天我看着她那个样子，我就知道，我没有办法视而不见...”

“这才是我认识的江檀。”周应淮眉眼间的笑意雅致，他慢条斯理的笑笑，温声道：“我认识的江檀，就是一个清醒的傻子。”

江檀再一次见到叶沐的时候，后者坐在客厅，光线昏暗，手中是一沓乱糟糟的衣物。

她抬起头，看见站在门口的江檀，手中的衣物掉在了地上。

周应淮站在江檀身侧，轻轻推了她一把，道：“我在外面等你。”

江檀这才往里走。

客厅里面很安静，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顾深呢？”江檀开口，打破了沉默。

叶沐低下头，去捡地上的衣服：“他不在家...檀檀，我这里乱，你走吧。”

她说话的声音沙哑，江檀心口一涩。

“我是说过，我们两个这辈子，就当不认识好了，可是叶沐，我帮你把顾深救出来，不是为了看见你活成这个样子的。”

江檀终究止不住哽咽：“你看人的眼光怎么能这么差！”

叶沐手中好不容易捡起来的衣服，重新掉了一地，她捂着脸，失声痛哭，“檀檀，我...我实在是对不住你，你别管我了，你走吧，都是我自作自受。”

江檀一言不发的走到了叶沐面前，半晌，她蹲下，抱住了面前痛哭的女子，后者瞬间僵硬，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