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韫抬起眸子问她,道:“吃饱了?”
她点点头,开始喝茶漱口。
“既然吃饱了,那咱们就来算算帐吧。”
意欢警惕地问道:“算什么帐?”
“别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楚韫边叫人将余下的餐食都抬出去,边道:“没有吩咐,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然后,毫无预兆地就开始宽衣解带。
意欢戒备地看着他,问道:“你干什么?”
她怀疑自己这次真的进了龙潭虎穴。
男人不搭理她,只是一层一层地剥下自己的衣服,直到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瓷白的肌肤在烛火下泛着温暖润泽的光芒。
男人携着她坐到床边灯架底下,神色难辨地道:“看到了吗?”
“什么?”
她眼前是一大片白得晃眼的肌肉,饱满的胸肌缀着两颗粉色的樱桃,好像夏日里她吃过的洒满牛乳点缀着樱桃的冰碗,那般地令人馋涎欲滴。
男人嗤笑一声,握着她的手,似乎是要摸上他的胸口。
意欢的心突然跳得咚咚地响。
他用她的手指向胸口上的一点,“这里,你咬的,你得负责。”
意欢有点失望地随着手指看过去,白天咬的那一圈齿痕已经肿胀破皮,在晃动的烛光下,看起来糜艳极了,放在这个男人身上……她悄咪咪地抬眼,暗道:像破了皮儿熟透的水蜜桃儿。
“这个好办,我宫里存着上好的金疮药,明日我亲自给哥哥送来。”
又是唾弃自己的一天。
“好,那你再解释一下什么叫‘不要脸的老男人’。”男人的重音落在“老”这一字上。
关于这一点,她没办法再昧着良心。
意欢给男人举了个例子,道:“抛开外貌不谈,仅从年龄上说,哥哥怎么也得比我大了约十岁。今年初,我父王给我选驸马,候选男子上不能高于弱冠,下不能低于舞象之年。时下如哥哥这般年岁的人,无一不是妻儿俱全,说不得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她觑了一眼男人的神色,如果可以,她还想说,从未见过如此小肚鸡肠爱记仇的男人,居然喜欢翻旧账。
他竟不知她还选过驸马。
“呵,抛开外貌不谈?”楚韫细细品着她这番话,质问道:“方才是谁看直了眼?”
意欢梗着脖子,强词夺理道:“那我总不能闭着眼吧?”
“那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意欢眉心一跳,蓦然发现不知何时她的手已经搭在男人的腰腹上,气势瞬间矮了一截,喏喏道:“你自己拉过去的……怪不得我。”
楚韫都被她这副无赖模样气笑了。
他对她骂他这件事并未放在心上,甚至她咬他也无妨,唯有一句话让他耿耿于怀。他自诩年富力强,正值大好年华。古往今来,有几个能在他这个年纪开疆拓土、执掌天下的?当今天下,又有几人能与他比肩?
这个小丫头竟然振振有辞地说他老?
他气得闭了闭眼,盘腿坐在灯下的模样像极了一尊琉璃菩萨。
烛火摇曳晃动,光影在他的脸上尤其动人。
天底下再找不到比他更好看的人了。
每当此时,意欢都无法再怪罪自己,对美色心动,真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她生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觑着男人的脸色,装成一只鹌鹑,只想赶紧告辞:“哥哥若无别的事,意欢就先行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