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自己已经渐渐开始不再想念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的生活了。
这样的转变,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风从窗子外吹进来,将头发吹得在脸上浮动,有点痒痒的,但却很惬意。
风中有着春天特有的气息,是一种带着树叶花草的芬芳,泥土的腥,湿润空气的气味儿。
他坐着坐着,不自觉地就开始哼起歌来。
没有什么特定的曲调,就是想到哪就哼到哪。
乱七八糟,毫无音律可言。
而他却怡然自得。
但只哼了没几句,就觉得喉咙有点涨涨的疼痛,唱歌什么的都不太利索。
他停了哼歌,有点迟疑地摸摸喉咙。
然后突然想起,自己似乎很久很久,没有坐在某处,这样无所事事,安心惬意地哼起歌来。
总是不停地想要保护什么,守护什么,结果,连自己都不知丢失在何方。
连这样基本的自娱自乐都已经忘记。
以前,当自己还是个幸福的学生,身边有着爱自己的亲人,朋友时,也总会这样突然就开始唱起来。
我大概,其实,还是我吧。
他这样跟自己说。
因有事又转回来的莫树,站在门槛边,看着坐在阳光中的年轻人那有些笨拙又迟疑的表情,突然觉得内心一片温暖,又有着些许疼痛。
他没有走进去打扰那自娱自乐的人,只是站在门口静静看着他。
倒是南哥儿,唱唱玩玩发发呆之后,终于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莫树,转头看着他,眨眨眼:“怎么回来了?”
莫树笑了笑,走进屋:“有点事情,就先回来了。”
南哥儿点点头,然后继续看着窗外发呆。
“你在唱什么。”莫树走到他身后,问他。
“不知道啊。”南哥儿回答的理所当然——事实上,他也就是随便乱哼哼。
“挺有意思的。”莫树笑了笑,然后在后面的柜子里拿了什么。
“别全部拿走啊,这可是你今天明天的份。”南哥儿头也不回就知道莫树将藏柜子内的甜点拿走了。
“明天再做嘛。”莫树不以为意。
“甜食吃多了会牙疼,还会肥胖。”南哥儿摆出“我是为你好”这样的口吻。
“没事,我不怕。”莫树很淡定地回答。
“……昨天我被开水烫了。”南哥儿也很淡定地丢出杀手锏。所以明天没办法供应您老的甜食。
果然,莫树顿时转了过来,冲到他跟前,“怎么这么不小心。手。”
南哥儿伸出手。
食指有一片灼伤,起了个大泡,被南哥儿拿针挑掉了,倒也不是非常严重,就是看起来有点吓人。
莫树皱起眉:“怎么搞的?我不是让你别随便去厨房了么。”他有点担忧地看了又看,“你身体不好,还这么漫不经心做什么。上药了没?郎中怎么说的?”
刚过去的春节前,南哥儿再次发病了,而且没有原因,突然就发烧,呕吐,什么都吃不下,病的堪比第一次那么严重,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全部消了下去,整个新年都在床上度过了,郎中说南哥儿如果不是在广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