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喝醉了什么的,只是单纯的身体没恢复,而胃没办法适应这么刺激的东西才导致的呕吐。
毕竟才只喝了一口,哪怕度数高到离谱。
突然,手被抓住,然后被人扶着拍背,试图让他更好一些。
南哥儿也顾不上太多了,就着莫树的姿势,半边身体的重量都靠着他,专心地将本来就没吃几口的食物全部吐得干干净净。
最后,腹中空空的南哥儿吐了一阵儿酸水,那可怕的呕吐感终于消退了。
但他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莫树拖着他,将他扶好靠在椅子上:“我去拿衣服。”就算衣服上没有被弄到秽物,南哥儿也满是冷汗都将里面的衣服浸湿了,这样放着不管更可能会着凉,这样非常容易导致病情加重。
“可是……”南哥儿沙哑着声音有气无力地说:“我没有换洗的干衣服。”自己就两身儿衣服换洗,一套现在还没干,还有一套现在都被汗湿了……
“先穿我的。”莫树伸手探探南哥儿的额头,确认对方没有发热,才转身去取衣服。
身上的冷汗还是一阵一阵的,南哥儿靠在椅背上,又是觉得冷又是觉得难受,意识渐渐变得有恍惚,眼前的景色只是晃悠不停,视线中一阵黑一阵白的,脑袋中一片空白,接着眼皮极为沉重地耷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身体一凉,然后什么东西悉悉索索地包住自己,又过了一会儿,温热的体温挨过来,他本能地靠过去,然后那温暖的东西包裹住了自己。
他有点满意地咂咂嘴,努力缩小身体,想让自己变得更小,整个儿团进那温暖中去。
好累,困了。
莫树一手抱着整个人挂在自己身体上的南哥儿,一手还端着酒杯,低首看看那在自己怀里拱个不停,试图将自己蜷成一团的家伙。
他刚才看了,南哥儿身体其实并没什么大碍,这次的昏睡大约是因为体力跟不上,而且精神实在过于紧绷导致的,休息一晚大概就没问题了。
衣服有点大了,所以挂在南哥儿身上似乎有点空,怕他会着凉,所以趁着他半昏迷的当儿将人抱住。
没料到,真是很可爱地靠了过来。
露出了平日永远无法窥见的渴望神情,一边磨磨蹭蹭地挨过来,让人实在是觉得,极为招人怜爱。
身体孱弱,脸色苍白,而且还有着大小不一的伤痕,身体上的伤更是显得有点可怕,整个人看起来其实要可怖丑陋高于可怜可爱。
但微妙的,大家似乎都觉得他弱小,需要保护。
当然。
莫树喝完杯中酒,再次低头,看看南哥儿快要将脸都埋入胸膛的脸,放下酒杯,伸出一根手指头,戳戳。
我也觉得他实在是很可爱,让人喜欢。
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存在感,其实却奇妙的有着让人没办法忽视的气场。
能干又笨拙,敏/感又迟钝,精明又孩子气,市侩又有些理想化,刀枪不入的表面却有着单纯脆弱渴望温暖的内心。
矛盾,但很可爱。
顺水飘来的孩子,满腔的绝望麻木,却像是上天的礼物一般,使得我的生活变得有滋味起来。
所以,我也希望这孩子能跟我一样,觉得生活有滋味。
怀里的家伙似乎哼了句什么,脑袋转了转,似乎想避开莫树的手指,但这显然是无效的,他压根没办法躲开莫树的骚扰,又不舍得温暖的怀抱,只得皱着眉,将脸全部往莫树胸前蹭。
莫树微微勾唇笑了笑,伸出纤长的手指在杯中蘸了蘸。然后沾着酒水的指尖落在南哥儿干巴巴的有点掉皮的唇上:“乖乖好起来,然后……”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沿着唇瓣划了一划。
继续抱着人,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