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下半学期一开学,同学们变得紧张起来,作业量增多,晚自习十点才下课,天天这样宋梵音都瘦了一大圈,裴斯年心疼不行。
包括天天睡觉的孟澄也被大家卷的,怕下次月考成绩再不行没有零花钱也开始学习,就在这种环境中谢衍突然连续一周没来学校。
以往他也旷课,但稍微收敛点,从没像现在这样,一周不来电话不接短信不回,连孟澄的都不接,她急得不行。
刚上晚自习她就开始偷偷摸摸收拾书包,要去找谢衍,这节课老班不在,还是裴斯年在管自习很好跑。
宋梵音扭过身,盯着正在收书包的孟澄。
“真的不用我跟你一起去吗?”
“没事,找到他我给你们说。”
她弯着腰给裴斯年使眼色,裴斯年在讲台前点点头,她刚要走被陈嘉树拉着手腕,他把笔放下扭身问她。
“你知道去哪找他?”
“不知道。”
这些天谢衍电话不回短信不接,家也不回孟澄当然不知道去哪找他,但就是坐不住。
陈嘉树也清楚,她决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他松开手,转身拿起笔淡淡道。
“他前几天回谢家老宅了。”
孟澄立马就意识到不对劲,谢衍家也挺复杂,谢家往上数叁代都在做生意,就没穷过,是个有钱庞大又封建的家族,这种家族都希望多子多福,表面上一个老婆实际叁个四个甚至更多。
谢父因为谢衍妈妈比较强势,根本不允许就算有也不让放在明面上,更别提再生孩子,只能有谢衍这一个。
他很小的时候不在谢家老宅住了,当时搬到孟澄家旁边他们才认识,她只记得小时候谢衍只要一回老宅就哭,回来总要伤心很久。
她当时就觉得那个地方真的好恐怖。
孟澄听陈嘉树说完跟他道谢拎着包转身就跑。
她好像知道谢衍在哪了。
她走后陈嘉树又放下笔转身盯着门的方向,空荡荡的,他盯着看许久,随后低头苦笑。
他私心不想说,但这个时候他应该很需要她。
这种如溺水般的感觉陈嘉树很清楚。
谢衍还可以救,他早就被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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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澄一路跑回家,跑上阁楼阳台,然后翻过围栏到谢衍家阳台,抬头看了一下屋顶上面加盖的位置,他肯定在那。
她去搬小梯子,一层层爬上去,果然推开玻璃窗就看见他的背影。他这个房间是当时买别墅赠送的面积,人家都拿来放杂物或者做狗窝,他可倒好,改造成自己的秘密基地了。
整体都是黑白色调,墙上还挂着他偶像的球衣,他还给自己配备排球桌大电视一应俱全。
小时候他一闹脾气就自己躲这,还骗孟澄带她出去玩就带她来这,但孟澄当时玩得也很开心。
她已经很久没来过这了,她观察这四周的变化,走到谢衍身边发现他在拼拼图,旁边放着一瓶威士忌,已经下去一大半。
他心情不好就喜欢自己拼拼图,越碎越好,她也不管谢衍看到自己没,坐在他身边,和他一起拼。他拼的是叁千片的纯白拼图很难找,费眼费体力,他就喜欢这么折磨自己,两人都没说话,就这么配合着拼,从半下午拼到太阳落山,孟澄摁下最后一块拼图,他就扑上来抱住她。
泪水一滴滴落在孟澄衣服上,他已经有点微醺了情绪上头,哭得很伤心。
孟澄拍拍他:“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