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厘在心里重新默念这个问题。
在哪里等她呢?
妈妈的话也跟着一起浮现在她脑海里。
为什么他们只欺负你不欺负别人呢?
贺厘的头一下一下的疼,她想蹲下身,却发现周围全部都是水,一点点淹进鼻腔,让她彻底呼吸不上来。
贺厘昏昏沉沉地睁开眼,才发现她靠在付屿的肩膀上,付屿大衣的肩膀处被她的眼泪晕湿了一片。
贺厘有些急促地喘气了一下。
贺厘缓慢地动了动眼睛,才发现付屿的手就在她眼角,轻轻帮她把眼泪擦掉。
公交车还没到站,车上的人依然比较多。
看着付屿的大衣,贺厘下意识就想给付屿说一句对不起,她还没开口说话,身边的男人就拿手指比了个“嘘”的手势。
贺厘顺着付屿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沾着雾气的公交车玻璃窗上被人为地写上了两行字。
字迹很清晰,所以贺厘轻而易举就能辨别出来。
付屿喜欢小贺老师。
沈同矢是小狗。
到现在这个点,公交车上的人已经比较多了,贺厘不知道付屿是什么时候写的这两行字。
一想到说不定其他人看见了,贺厘气血上涌,把刚才的懵瞬间忘了个一干二净,一路从脖颈处红到耳朵后。
贺厘忍不住瞪了一下付屿,压低声音:“你幼不幼稚?”
刚才她的注意力全在前半句话上,贺厘三两下把玻璃上的字擦掉之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还有后半句话。
贺厘迟疑了片刻,还是问了一下:“后半句话什么意思?”
——
后面补完课之后在沈同矢这边再多待一会已经成为了保留节目。
贺厘坐在椅子上,看着沈同矢浇花。
她忍不住感慨:“你什么时候给我改卷子的时候就像你浇花的时候一样温柔就好了。”
沈同矢把浇花的水壶放回原位,把贺厘桌子上刚写完的新卷子抽了过来,语气淡淡:“等我变成小狗的时候吧。”
——
经过这么一提醒,贺厘终于想起来了这件事。
贺厘忍不住笑了一下:“现在你当小狗也没有用了,现在你不是老师,我才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