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挑眉“心烦?”
凤妩摇摇头“是你。招招都用了十成力。”
“连连失守,我是有些浮躁了。”他抬头看了眼此刻的夕阳,同她指了指“这么宁静的黄昏,也不知我还能守多久。”
“什么意思?”
“说不准。近来同你一样,有些风雨欲来的感觉,却又什么都抓不准。”徐子白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凤妩将手搭上他的手,与他握紧,对他璀璨笑了笑“你别怕,瑞义关若是失守,陛下就该知道,此战不宜再打。”
徐子白笑了笑,点头“我不怕。”
二人话还没说完,便想起来号角声,徐子白回头望了望,身边的将士们纷纷跑去集合。徐子白低声吩咐她“你先回去,我去看看。”
凤妩的手还未松开,他已经抽身离去。
南宋来犯,大军拼死抵抗七日,总算守住了瑞义关。
并没有人知道,在粮草极其短缺,军心涣散,兵力悬殊的情况下,徐子白还能守住瑞义关,是何等不易。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一切只拿结果说话。
但南宋似乎也没有强行攻城的意思,时不时来犯,厮杀一番又离去。
如此,刚入冬的时候,瑞义关终于还是丢了。
徐子白退至桑阳城,等待陛下圣旨。
败战的消息传回锦都,夏辅珉痛心疾首。今年入冬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一气更是日日咳嗽不断。
国库拨给前线那么多粮食银钱,又逢救灾,早就不堪重负。夏辅珉在朝上要各位大臣捐粮饷支持战事,堪堪募了一万两。气的夏辅珉当场咳出血来,退了早朝。
这日谢知非看着一大群人跟着百里浅川回府,进了书房,难免有些担忧。
一群人跟着落座,除了百里浅川悠哉的样子,所有人都十分忧虑。尚书令最先憋不住了“相爷,如今战事吃紧,事关国家兴亡,我们是否应当先支持前线?”
其余人纷纷应和“是啊是啊。瑞义关已经失守,这可是往年不曾有过的。”
百里浅川的茶盏咔哒一声,满室安静。他悠悠然道“当年申相打仗,围都恒鬩刚丢的时候,你们不也这么害怕吗。如今呢?吃饱了?要翻脸不认人了?”
众人不敢再答话,百里浅川又道“不叫徐子白吃几个败战,他一回来,把事儿往陛下哪儿一捅,你们几个,那个人的脑袋留得住?!”
大司农接话道“相爷莫气,今儿早上陛下气的咳出血来,天子震怒,我们能不怕吗?”
“哼,你们放心。本相自有分寸,如今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能害你们,还能害自己不成?”他摆摆手,有些头疼“等过了年,我们就劝陛下休战。到时候徐子白回来,自身也难保了。”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纷纷退了出去。却与等在外头的谢知非撞上,恭敬的喊了声夫人,就出了府。
谢知非看他撑着额头的样子,进了书房。
百里浅川听见脚步声,知道是她,沉声问“东西都收拾好了?”
谢知非绕到他身后,替他按起了太阳穴,轻声回“差不多了。”
“今年带你回南宋和乳娘一起过年。”他顿了顿,“一个人先回去,怕不怕?”
谢知非笑起来“不怕,南宋的太子府据说自建起就未有人住过,知非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