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壶骤停,杯子里的酒只到了半满。她垂眼,又斜了酒壶,填满酒杯。“不如陛下说与慕儿听一听,也好分忧。”
夏辅珉把玩着酒杯,酒水微微洒出来,他轻笑一声“刚才,浅川才来过。”
白慕身子一怔,呼吸重起来。
“他说,前些日子七夕宴上的事,已经水落石出。这个人,朕倒是不信,他自幼温良,怎么也不像会做这些事的人,况且……”
白慕一掀裙摆,豁然跪下“陛下。慕儿有话要说。”
夏辅珉皱眉“你这是做什么,起来再说……”
他弯腰去扶她,白慕挣开他的手,恭敬的磕了个头,再起身,满脸坚毅“慕儿此话,或许有些伤了陛下的心。”
“你……”
宫门口田卫已经候了一个时辰,天色渐晚。百里浅川才从宫中出来,步子闲散。
他迎上去“相爷……”
百里浅川低应了一声,车夫替他撩开车帘。百里浅川跃然上车。
田卫立在马车外,有些焦急。
突然,窗帘上伸出一双修长白净的手,撩开帘布,声音悠闲“有话便说,吞吞吐吐。”
“是。”田卫凑上前“恒安王已在府内恭候多时。”
车轱辘转动起来,压在青石板的光道上,车内昏暗不明。百里浅川笑起来,反问“夏元文呢?”
“他?”田卫不解“他怕是在府内。不过相爷为何突然问他?”
百里浅川不说话,又放下帘子。车夫一甩鞭子,马儿跑的更欢。
凤妩,你这一吻,委实不亏。
夏元仁听闻百里浅川入宫去了,急得直奔相府。这几日,他是怎么也见不到百里浅川,不知他最后究竟是站在了太子那边,还是愿意扶他一把。
他在书房里等的换过几盏热茶,终于等到了百里浅川。
百里浅川推门而入,夏元仁立刻起身相接。拱手道“相爷。”
“恒安王来了。”他不急不缓。
“相爷还肯见元仁。”他语带感激。
百里浅川由着下人进来拖了外袍“本相说过,殿下人中龙凤。”
“多谢相爷抬爱。”他喜上眉梢。
百里浅川端起送上来的热茶,轻抿一口,挥退众人“殿下可有事?”
“相爷唤我元仁便可。”他恭敬至极,又坐回位置上。
百里浅川不答,挑了挑眉毛。
夏元仁踌躇片刻,到底急了“相爷入宫面圣,可是已将七夕宴会结案?”
“本相已将查到的事实如数禀明,陛下自有定夺。”
“那……”夏元仁手心出汗,皱着眉毛“相爷此刻还肯见元仁,是否……”
百里浅川笑起来,语气却有些不耐“夏元仁,你初次来我府上之时,便有保留,本相给过你机会。”
“相爷。”他大惊,立刻跪下。“相爷赎罪,元仁那夜饮酒过多,早就失了理智,一时糊涂。”
他坐在太师椅上,睥睨着跪在下方的人“虽说太子此人头脑蠢笨,但他至少比你坦诚。你既想寻本相帮忙,就不该遮遮掩掩。”
“相爷赎罪!”他膝行爬到他脚边,从怀中掏出几封书信“元仁回去之后已经细细想过,明白自己的过错,今日特地将此书信交给相爷。”
百里浅川并不接,一双眸子发沉,似乎在考量什么,
夏元仁心中更加没底气,一股脑的都说出来“这次的刺杀案子确实是我主导,想必相爷早就查出来了。但给我放消息的却是白慕!她被儒文阁害的一直不能有孕,早就起疑,今次断了汤药,果然怀上孩子。”
夏元仁瞄一眼看不出情绪的人,继续又道“她怀孕不足三月,命我悄悄放了消息给太子。太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