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的烟花盛宴,至少她赢了不是么……
好在锦都城内即算是夜晚,也依旧灯火通明。
她在河边下马,提着酒下马。摸着长安道“长安,在这儿等我。”
夜风似乎有些悲凉,但幸好雨已经停了。她饮一口辛辣的汾酒,走下河阶。
层层而下,越发看不清,除了越来越湿的空气,她什么也看不见。
突然,手腕被人擒住。一道锐利的声音“你做什么?!”
她回头,此时已是官道下方,有些漆黑,她隐约看不见来人的脸,只凭借着声音猜测“百里浅川?”
“跟我上去。”百里浅川紧了紧她的手腕。
她道“你陪我下去吗?”
他蹙眉,看了看身后的河水,看起来平静,若是跌下去……
“你陪我下去吗?”她又问。这次她已经挣脱开他的手,又灌了一口酒。
“你若喜欢,就陪你去。”他再次牵住她的手,走在她前方,带着她朝下走去。
凤妩愣了愣,被他拽着朝下走去。
跨下最后一节阶梯,河水漫过脚背,凉意渐重。
他问“还朝前走吗?”
她没答话,抬步向前。
百里浅川却上前将她抱起来,掂了掂怀里的人,笑道“要本相陪你寻死,怀里没有美人,本相可不干。”
他抱着她,一步一步朝前走去,河水渐渐漫过了他的膝盖,大腿,到了腰脊。
“你不怕?”她单手勾着他的脖子,冷声问。
“还走吗?”他只这么问。
咚的一声,她手里的酒瓶沉入河底,溅起水花。
百里浅川停住脚步“听说你今日入宫了。”他又问“你难得这么寡郁,碰见陛下了?”
凤妩冷了眼“放我下来。”
他打量她一眼,笑起来“你屁股底下可就是这波哆河,难得干着衣裳,就别折腾了。”
想了想,他突然弯着脖子凑近她“身子好全了?”
“相爷说的是伤寒?”她语带讽刺“早好了。”
“脑袋后面呢。”他似乎是听不出来她的讽刺,语气温和的继续问她。
她又不是来和他闲话家常的。“不劳相爷费心。”
“我是担忧了好些日子。”他的低语有些像情人之间的呢喃。
凤妩别过头“是吗?”
他勾起嘴角“不信?”
凤妩的十指纤细,此刻指尖缓慢的滑在他的心口,瞳孔失焦,缓慢勾人道“不信,不如相爷将心掏出来给汝宁看看。”
她这幅样子像个精魅,看的百里浅川口干舌燥。他想起那夜,嗓音发哑“你此刻若是亲本相一下,掏便掏了。”
她轻笑出声,有些不信“不说笑?”
“不说笑。”
凤妩另一只手也勾住他的脖子,直起身子吻上他……
百里浅川瞳孔收缩,唇上是她带着些许酒意的舌头,轻轻的扫过,她好像笑了一下,重重咬住他的下唇。
“嘶—”他发出呼声,却没躲开。
凤妩退开,又伸出舌尖舔了舔他带血的唇瓣,低声提醒他“相爷可记住了,这颗心是汝宁的了。”
心口上的指尖又轻又锋利,缓慢却撩人。百里浅川少有的失神。极快的缓过来,似乎有些怒气“凤妩!”
“怎么了?”她笑意盈盈,似乎是笑他的傻样。
他神色不明,问“拿走本相的心,可知道有什么代价?”
“什么代价?”她想了想,又道“我知道,像谢知非一般。等您腻了,再去寻个娇滴滴的人儿回来是不是?”
咚的一声,这次沉入河底的是凤妩。
百里浅川将她丢了,眼神发狠,回身要走回岸上。可才跨出一步,脚踝已经被人扯住,他兜头跌入河里。
哗一声,凤妩已经从河里起来,浑身都湿透了。
下一秒,百里浅川也已经从河里起来了。
他看着凤妩,嗤的一声笑出来,有些无奈。
凤妩也隐约有些笑意,虽然她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