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在前头带路,凤妩跟在后头。这相爷府果真奢华,一草一木都值千金,汝宁算是讲究之人,可和眼前这个人比,还是略逊一筹。倒不是她不懂,是她没有他这番财力物力。
两人走到一个铁门前,百里浅川吩咐人开门。铁门一开,一阵凉风吹来,只见一条深长的阶梯,直通底下。漆黑看不见头。
百里浅川取过火把,又由着下人穿上狐裘,示意凤妩也穿。
凤妩略一皱眉,这是一件女子的狐裘。这狐裘看起来可不是俗物,通体雪白的白狐,不像是为客人准备。想必是平日谢知非所穿,她道“汝宁就不穿了。”
百里浅川劝道“底下寒冷,像是寒冬腊月。公主还是穿上狐裘,免得受凉。”
凤妩实在是无法穿一件别人的旧衣,她坚持道“相爷放心,汝宁自小体热。请吧。”
百里浅川不再说话,见她看着狐裘始终皱眉,想到她该是不愿穿别人的旧物,也不多说,举着火把就下去了。
汝宁小心的跟在后头,越往下越寒凉,台阶狭长。汝宁走的小心,这台阶上还湿漉漉的。
片刻之后,她和百里浅川站在一平地之上,此刻四周漆黑一丝光亮也无,只有百里浅川手里的火把还有微弱的光,但看来也快灭了。
百里浅川解释“这里气温极低,带入火把,空气遇热化水,火把也撑不了多久。”话音刚落,火把就灭了。
突然眼前一片漆黑,凤妩吓了一跳,往后一缩。可这地上湿滑,她不由的就要摔倒。
百里浅川仿佛看的见一般,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扯入怀里。低声道“公主小心。”
凤妩的脸紧紧挨着他肩上的狐狸毛,软而暖和。一时之间答不上话,但极快,凤妩还是退出来,语气不再镇定“想来这秘密汝宁也猜的差不多了,就不细看了。”
她刚要走,就被身后的白里浅川扯住手腕,他语气低沉,还有一丝温柔“都到这儿了,公主何苦半途而废?”
凤妩感受到他温暖干燥的手抓着自己,十指修长,骨节分明。明明是文人,抓着她的手却有几分不容挣脱的意味。又听他道“我保证,里面的景象,公主一定感兴趣。”
凤妩只好夹杂一丝无奈“相爷不知,汝宁有夜盲之疾。这地宫漆黑,地面湿滑。汝宁寸步难行。”
百里浅川在这漆黑里,勾起嘴角。语气轻快“这好办。”说罢,抓着她手腕的手,渐渐往下,改为抓着她冷而软糯的小手。他的大手一包,将凤妩的小手整个包于掌心,也不称公主相爷了,语气随和道“跟我来。”
凤妩想挣脱,但已被他拖着往里走,此刻挣开,自己会不会摔跤就真难说了。
百里浅川牵着她又走了几步,发现凤妩的手依旧寒凉,便停下脚步,松开了她的手。
一时之间,凤妩看不清路,也无人可依靠。语气有一丝慌乱“相爷?”
无人答她,凤妩毕竟年幼,自小又怕鬼怪之说,此刻地宫阴风阵阵,想起昨夜自己教徐子白的话,今早一定气到百里浅川,自己怎么会跟着他下来?
凤妩更加害怕,喊了一声“百里浅川!”
无人答她,她却觉得身边有风,终于吓的叫了出来“啊——”
遂即就是一件还带着体温的狐裘,将她包裹住,然后是百里浅川的调笑声“倒是第一次听你喊我名字。”
凤妩立刻抓住他替自己披狐裘的手,眼睛睁圆怒道“百里浅川!你耍我?”
百里浅川好似觉得她可笑,胸膛震的微微起伏,抬起手捏住她微凉的小脸往左边转了转,低笑道“我在这儿。”
凤妩觉得恼怒,轻轻推开他道“我不看了。”
百里浅川语气无奈,却夹着一丝讨饶“好了。马上就到了。”
他不由分说的又抓着她的手,继续朝里走,一边走一边解释道“这地宫深达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