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鼻梁,到唇角,到下颌,再到那绷得僵直的颈。
少女俏皮一笑,不知是不是故意,竟将唇停在他那一块凸起的喉结上。
落下去的一瞬,郦酥衣发觉,沈顷的身形明显一顿。
他的颈愈发僵硬,宛若一块死木。
沈顷垂下眼,低低唤了声:“衣衣,莫要闹。”
她如今怀有身孕,胎像不稳,不可行那事。
对方想要按住她。
他的声音很低,带了些哑,开口时偏偏又叫喉结动了动。郦酥衣只感觉唇上有什么略微坚实的东西轻轻滚过,叫她又是一阵心潮荡漾。
身前男人白皙的面容上透了些绯晕,那耳根子更像是滴了血,殷红得不成样子。
郦酥衣见过沈顷许多种样子。
大婚时,他揭盖头的温和柔情;桌案前,他执笔的一丝不苟;出征时,他一袭战甲的英姿勃发。
他有那么多种样子,可如今,郦酥衣却偏偏爱极了眼下。
他清冷自持的眼底染上欲想,眸光缭乱着,眼中情绪翻涌。
明明想极了,却又惦念着她的身子,生生忍住、抑制住,还要过来按住她乱动的手。
身前之人越是这般,郦酥衣便愈发兴奋,越发想要造次。
她不是什么清心寡欲之人,与喜欢的人在一起,她便控制不住地想要与他亲近,想要将这朵高岭之花折下,想要看他面色与呼吸愈发紊乱,看着他愈发情动。
这是她的本能,是她面对喜欢的人时,无法克制的本能。
郦酥衣忍不住,张嘴,将他咬住。
喉结上微微一烫,紧接着,其上立马多了一道磨损感。郦酥衣看着沈顷,他微微张大了眼,有些不可思议地望向她。
似乎在惊异她的大胆与放纵。
“衣衣。”
这一声带了颤。
他明显乱了。
几缕乌黑的发自鬓角处落下,垂搭下来,扫在桌上少女那同样发烫的面颊上。
“莫再捉弄我。”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衣衣,我受不住的。”
沈顷说话时,郦酥衣仍未松口,她眨了眨眼,轻咬住他的喉结。细细的磨损感于男子喉咙上化开,对方力道不重,咬得他不能,甚至还带了些痒。
那痒意一路沿下,落在那颗正摇曳的心中。
胸腔里,一颗火热之物滚烫。
他再也禁不住,双手亦变得滚烫,掌心处的老茧拂过她严实的衣,少女口上虽唤着,却任由他动作。
情难自禁,情难自已。
过往二十年所学的省身律己,在这一刻,全部烧为灰烬。
郦酥衣只觉得对方的大手落了下来,宛若一道春风,将她的衣衫全部吹皱。她整个后背贴在那平整的桌面上,双手拉扯着他的身形弯下来。
经过一番磋磨,男人脖颈间,那喉结处,看上去微微有些肿。
也不知是不是这层关系,沈顷开口说话时,声音竟也是涩的。
眼前的男人一旦生起了那种心思,郦酥衣便知晓,接下来整个书房,都会成为他的主战场。
她的头发迤逦开,闭上眼。
她有了身孕,沈顷又一向爱护她,自然不会同她行那荒唐之事。男人埋下头,于她唇上细细吻着,那般克制的吻意,令郦酥衣愈发心动。
(审核注意:只是亲吻,而且还是“克制的亲吻”,没有别的描写。小情侣亲个嘴怎么了!)
偌大的书房内,正燃烧着一盆暖炭。那是整座通阳城最好的炭火,温暖,旺盛,灼热,一如二人燃烧的爱意。
烈火烧得旺,烧得剧烈。
烧得盆中一阵“滋滋”作响。
听着那些响声,二人心中都难受。
沈顷抬起头,哑着嗓子唤了声:“衣衣。”
郦酥衣也抬起头。
目光往下挪,只一眼,她便知晓此刻对方的煎熬。
少女身形动了动,贴向他,柔柔应了句:“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