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的话怎可信,这青精饭岂是寻常人能找来的,更何况,他一个宫里的奴才,如何有这样的人脉,这奴才身后不定藏着什么是人,意图谋害太后,谋害朕,若不把此人揪出来,朕如何能心安,母后宽心,朕定会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望着皇上阴狠的目光,太后只觉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皇上伸手扶住她:“母后保重。”
太后一把推开他,呵呵冷笑数声:“皇上倒真是孝顺,今儿这寿宴,怕哀家无福消受了,回宫。”转身匆匆而去。
“恭送母后,恭送太后娘娘……”
太后这一走,柳海也进了慎刑司,就剩下韩子章了。
皇上颇厌恶的看了韩子章一眼:“韩子章欺君,十恶不赦,打入天牢论罪问斩,其徒弟党羽俱抓捕归案,家产抄没。”
韩子章两眼一翻,晕死过去,被侍卫拖死尸一样拖了下去。
皇上看向安然:“朕颇欣赏安大厨的厨艺,不知安大厨可愿入宫进御膳房供职?”
安然:“蒙圣上大恩,民妇本不该推辞,只民妇如今已嫁做人妇,不适宜留在宫中。”
皇上笑着点点头:“朕倒真有些羡慕安家,有你这样的大厨,朕的御膳房都比不上了,不过,朕也不用羡慕太久,你那个厨艺学院,朕颇为期待,希望安大厨能尽快教出跟你一般的大厨,到时候朕与这天下百姓都能尽享美食了。”
林兴:“皇上既已为学院赐了安记二字,不若连招牌也顺道提了,这御笔亲题,方能彰显万岁的圣意。”说着,已经吩咐小太监备下了文房四宝。
安然愣了愣,林杏儿胆子也太大了,真把皇上当成那些好糊弄的男人了吗,这可是玩火。
皇上侧头看了她一眼,伸手过去,林杏儿忙把笔递了过来,还颇狗腿的拉住了皇上宽大的袍袖,以免粘上香墨,皇上挥毫泼墨,并未写安记,而是写了五个字,天下第一厨。
之后方是正式的宫宴。
太后走了,寿宴却仍要继续,这些朝廷大员还罢了,只要不罢职,总有机会参加宫宴,可外头那些厨子却不一样,好容易有了这么个见识的机会,虽说离的远,瞧不清天颜,好歹也进了一回宫,这往后出去一说,祖宗八代都跟着有光彩。
太后在不在跟他们这些人也没干系,反而,因为有这些厨子,格外热闹。
安然两口子却未留下,安然不大喜欢宫里,从上到下每个人都戴着面具,笑不是笑,哭不是哭,说出的话每一句都在心里过好几遍,对方说的话,也要琢磨有没有别的意思,实在累得慌。
而且,也实在有些累了,不是因为做菜,而是因为这番心机,哪怕安然不喜欢,但对付有太后撑腰的韩子章跟柳海,也必须打起精神,不能有丝毫闪失,她果真不适合勾心斗角。
出了宫,安然不禁回头望了一眼,安嘉慕见她神色有些不对,轻声道:“想什么呢?”
安然摇摇头:“只是觉得,明明这么热闹的宫宴,为什么却如此冷清呢。”
安嘉慕明白她的意思,握住她的手:“这里头就是个大戏台,里头这些人粉墨登场,各有各的心思,各演各的角色,热闹也是虚热闹,自然冷清。”
安然侧头看着他:“我倒是想起咱们在齐州的小院了,虽不大却总会惦记着。”
安嘉慕笑了起来:“这还不容易,等得了空,咱们去住些日子也就是了,只是你要开厨艺学院,怕一时半会儿不得闲了。”
安然叹了口气:“明明是个懒人却总给自己找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