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安然又有些发愁,虽说有了师傅,有了师兄,有了干娘,有了徒弟,却仍然没有自由,见安子和半天不说话,想想这人终究是酒楼的管事,自己的二哥哥周和在酒楼当差呢,便不能上赶着求他,至少也不能得罪。
忽想起刚才大师兄做菜剩下了一些肉馅,便侧头道:“做个肉饼你吃不吃?”
见他点头,安然站起来往里走,边走边道:“那进来和面吧。”
既然是两人吃,自然都得动手,没有白吃的理儿,更何况,这人面和的极好,也能省自己不少力气,见他用热水烫面,不禁道:“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安子和笑了:“好歹我也是酒楼的管事,天天瞧着,若是连做饼需要烫面都不知道,岂非太笨了吗。”
安然打算做的是千层肉饼,算是很家常的一道面食,要想做的好吃,诀窍却在面上,需要两种面合二为一才行。
见安子和的烫面揉好了,便又舀了些面在陶盆里,兑温水和成面团,再把两个面团揉在一起,放到一边儿盖上,让它发一会儿。
肉馅是现成调好的,只需切些葱花,把发好的面团擀成长方薄片,一层肉馅,一层葱花涂抹在上面,然后,上下划四刀分成九分,再上下左右互相对折,捏好接口,按成饼状,放入锅中烙成两面金黄,出锅切成角码放在一起,便是一盘香喷喷的勾人垂涎的葱香千层饼了。
架子上寻了一罐镇江香醋,分别倒了两个小碟,忙活完,天也黑了下来,大厨房今儿早早就没人了,廊子上的灯笼便也未点,好在跟昨晚一样,月亮大,还有漫天的星星,倒比昏昏暗暗的灯光更好。
安然索性让安子和挪了张桌子出去,两人一边儿一个坐在板凳上,对着月亮吃肉饼,若是这会儿进来个人,肯定以为这俩人是神经病,但两人却一点儿没有这种自觉,吃的格外香甜。
安然对这安子和的眼力劲儿越来越满意,刚发面的时候,这男人就用小砂锅熬了一锅小米粥,等她的肉饼烙好,小米粥也熬得正合适,一人一碗,小米粥配葱花肉饼,头上是明晃晃的大月亮,说不出的惬意。而且,这回吃完了,安子和还异常自觉的把碗刷了,这令安然对他的好感度又增加了一些。
俗话说吃饱了食困,尤其安然昨儿根本没怎么睡,刚饿着还好,这会儿肚子里有了食儿,加上今儿还大哭了一场,积压在心里的那些担心委屈不知名的恐惧,一股脑发泄了出来,如今格外轻松,便更没精神了,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气的打。
等安子和把碗刷好,收拾妥当,提起刀盒便催着安子和出去,安子和的目光扫过她的刀盒,不禁惊了一下:“这是你的刀?”
安然这会儿困得恨不能立马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哪有功夫应付他这些有的没的,点点头:“自然是我的,这里就你我两个人,不是我的还能是你的不成,走啦。”不由分说催着安子和出去,把角门锁上,挥挥手,转身就走。
安子和望着头也不回的丫头,暗道,上次这丫头就是往那边去的,莫非她不再大厨房住,看方向倒像是外厨房。
安然从大厨房一回自己的小院,便看见门外放着两大桶水,摸摸还是热的,看来是刚送来不久,想起昨儿就没洗头发,忽觉难受起来,便强撑着精神,洗了个澡,收拾好了,一头扎进被子里。
这一觉就睡到了天大亮,却是干娘亲自过来叫她的,不禁道:“娘怎么亲自过来了,其实,以后您不用差刘喜儿过来叫我,我起得来呢。”
柳大娘递个她梳子,一边儿看她梳头发一边儿道:“娘今儿一早起来,就听说郑大厨收了你当闭门弟子,你可不知道,今儿一早来打饭的那些小厮丫头,就连碰上管事都跟我道喜呢,闺女你跟娘说说,这是真的不,还是娘发梦呢?”
安然倒不想消息传得这般快,却又一琢磨,府里这么些人,除了当差就剩下八卦了,有点儿新鲜事儿哪还瞒得住,大厨房那些仆妇可是最爱嚼舌头的,哪个姨娘穿了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