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公主不能在绣房里久待,公子季严催促她赶紧离开。莹公主似好大不愿意,频频回首向绣房的人求救,可这样的事谁帮得了她,大家都垂着头装看不见。她无奈只能磨磨蹭蹭往外走。
季严跟着出门,走了几步忽又停住,转头对三春道:“你规劝公主有功,可要什么赏赐?”
三春本来想说不要的,想起季徇,又有些犹豫,便道:“春一心想做绣女,能有一展长才之地。”
季严点点头,也没多说,便去了。
看着公子仪仗远去的背影,她忽然涌起一种莫名的酸涩。曾经她也是高高在上,人上之人,而现在却只不过是个蝼蚁小民,曾经的荣华富贵都离她远去。说不介怀是假的,但就算心里不舒服她也无奈何,青教过她要学会适应,学会在逆境中谋得生存。现在的境况虽不是特别好,最起码她也远离了纷争吧……
迎看她站了许久,问道:“你在看什么?”
她笑了笑,“你不觉他们马车很漂亮吗?”
“是很漂亮,那是贵族的马车,咱们是不用想了。”迎笑着,忽然有些欲言又止。
“你唤我一声姐姐,我也该提点你两句,凡事不能看得太高,要知晓自己身份。”
三春自小聪明,又怎么会不明白她的话中含义,她恐怕是听到自己向季严要求一展长才,现在又对贵族马车流连,以为自己想攀龙附凤吧。
第十六章我心上的人儿
人家好心提点,自不好扫人家的意,她便笑道:“姐姐所言甚是,春知晓了。”
“如此就回吧。”
几个人回到房里,自不免压迫讨论一下莹公主的婚事,都道早知道莹公主胖成这样,能嫁出去都该烧高香了,居然还要逃婚,也不知道她所说的那个心上人又是谁。
女孩们叽叽喳喳说着,越说越不靠谱,迎嫌她们吵闹,通通给赶出去,当然她也是怕言多有失,她们一些小民,可没本事议论王族的。
本以为这事就这样算了,可三天之后,公子季严府里派人来,说要做几身衣服,请绣娘们到府里做活,还特别点名叫三春同去。
迎没跟着去,她要留在绣房主持,只让三春带着四个绣娘去季严的府里。
临出门时,迎嘱咐了她两句,让她凡事小心,别什么事都出头。
她知道她这是为她好,以她的样貌本就是惹祸的,若是被哪个贵族看中了也是麻烦。
季严的府远比不上仲雪那里富贵,甚至比不上楚国公子荆人和燕国公子的府邸,由此可见儿子多了也没什么好处,至少银钱上紧张些。不过难得季严精于布置,不大的庭院也被他捣弄的别有一番雅致在其中。
听说这位公子平时生活节俭,他的衣服冠带也无需多复杂,只捡清雅的用上就好了。几个绣娘挑中了几块布料的颜色,叫三春绘图。她根据对这位公子的印象,画了一幅兰花图。《诗经》有云:“溱与洧,方涣涣兮。仕与女,方秉兰兮”尤为难得的是,兰花四季常青,花香不绝,春兰谢了,蕙兰吐蕾,秋兰刚凋,寒兰开放。
这位公子季严看着朴实、纯真,不事雕琢,自有一种卓尔不群,倒让人想起兰花的风格。不过更像兰花的是青而不是他,他只是略像而已。
想起青,画画时不免加倍用心,一副春兰图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