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真的?”
“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而且士俊那天也是第一次从俊锡嘴里听说。我也是只听到这一句。他们不告诉我”
“哎呀都是过去的事了”
“不知道。无论如何那天俊锡真的很奇怪。士俊让我和志润先走了。然后他和俊锡一起待到很晚但什么也不跟我说。不要脸的家伙们”
“哎呀,我怕了俊锡那家伙了。电话也不敢给他打。他也没给我打”
“但是,俊锡很伤心。”
“什么?”
“因为你这样结了婚。你不幸福的话怎么办你出什么事的话怎么办他喝了很多酒,很伤心。”
“呵这家伙。也是,为我着想的人,除了崔俊锡也没有别人了。”
“是啊,你和俊锡都是互相着想。那时,你和俊锡在谈恋爱的流言,在全校都传遍了。”
“真的只是朋友。幸好最初我就把对他的感情放下了如果一直没有放下,我和他都不会见面。”
“呼是啊。知道,我都知道,但俊锡最近很奇怪,这是事实。士俊那家伙那天也和俊锡一起喝了非常多的酒两个人搞什么名堂呢。”
“哎呀,呀!算了!我们回家去大吃大喝去吧!多买点好吃的!”
“哈哈呀,去参观你的新房啊?啊呀,荣兴啊!”“好了好了,走吧!他不在的时候,舒舒服服地和你一起睡一觉。啊,也叫上志润。”
恩真一边看着舒贤给志润打电话,一边想把头脑里堆积的各种复杂的想法都甩出去,胡乱地摇着头。刚要起身,手机响了。
“喂”
一个没见过的奇怪的电话号码。
“姐?我是圣民,这是xx医院!爸爸病危了,快来医院!快来!知道了吗?”
看着手机一下子从手中跌落的恩真,舒贤赶紧把手机捡起来,和圣民说话。
“啊,圣民,我是舒贤姐,好的,知道了。你千万不要慌,照顾好妈妈!我带着你姐姐马上过去。好嗯,辛苦了!”
舒贤挂断电话,抓住呆坐着的恩真的手腕,把她拉起来。
“由恩真!醒醒。你是长女。平时好像胆子也不小啊,怎么傻了?快去医院。妈妈会慌的。”
舒贤把恩真带到了医院,首先去找她的妈妈。爸爸已经进了危重患者室。
“恩真,女婿呢”
“对不起,妈妈出差了。去日本”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恩真,圣民,不要慌。对我们来说,这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一次不过是特别严重一些。坚强一些,绝对不许哭。绝对”
常听妈妈说的话绝对不许哭。每次听妈妈说这句话,恩真都会无声的哭泣。虽然最害怕的是妈妈,最怕爸爸去世的,也是妈妈妈妈总是看起来很坚强,就像个不倒翁,跌倒了再起来,跌倒了再起来。
看着情况发展时,朋友们都来了。士俊,俊锡,志润
“呀,由恩真!你丈夫在哪里?那个叫女婿的怎么不见了?”
俊锡来了就开始用眼睛搜索民宇没找到,就大声地问恩真。
“出差了”
“出差?去哪儿了?”
“日本”
“妈的我就知道会这样。我就知道,他是个在你这种时候不会来支持你的家伙!”
“呀,崔俊锡你又发什么神经。大哥是明知道她父亲这样还出差的吗?不是啊。”
“金士俊!你这家伙大哥、大哥的!求你不说行吗?不过是家境好”“崔俊锡,别喊了。你以为你现在在哪里,大喊大叫地”
恩真有气无力地说。俊锡低声骂了一句,出去了。这医院不知怎么回事,没有为陪护的人准备足够的接待室。只是,外面的不多的几张椅子上,几个陪护的人坐在那里聊天,还有人在角落里困得打着瞌睡。说要把看上去是在太糟的妈妈送回家去,圣民和士俊出去了,舒贤和志润出去买一些必需品。俊锡拿着一杯咖啡,向坐在椅子上的恩真走来。
“刚才大喊大叫的,对不起。”
“算了。现在不是关心这事的时候。”
“我去见了值班医生,说是瞬间肝里发热才这样的。也影响了大脑,血压也骤然升高首先要先过了这道关,以后就还能像以前一样的生活了。”
“以前?像以前一样?那样半身不遂?只是说这些废话整天躺着没有人的话连饭都不能吃的这种状态?然后偶尔会这样血压骤然升高,发出警报然后大家都害怕得颤抖着,等待死亡就这样?”
“呀,由恩真。去世,谁说会去世了?”
“呼俊锡我倒不如知道这什么时候是尽头反倒好些。我哼我现在也不和爸爸住在一起如果爸爸去世时,我不在身边怎么办那我就没法活了。生前没能好好尽孝不看着他去世,怎么行呢?嗯?怎么行?”
“呀”
俊锡轻轻抱住恩真,拍着她,安慰她。
恩真总是很坚强。这种事没经历过的人不会明白,朋友们都很担心。恩真一个人挺过来很吃力。没有让任何人看见过她流泪,也没有让任何人见过她懦弱的样子。但只有俊锡不同。
很晚了,所有人都走了,俊锡给在医院护理爸爸的恩真买来了夜宵恩真一边嘤嘤地哭,一边说着那天的事。也不知道是食物进了嘴里,还是眼泪进了嘴里。恩真在俊锡面前尽情地哭着。可能因此,恩真越来越习惯这样的自己,也只有在俊锡面前才变得无比脆弱。所以也不知道俊锡有多担心她。因为,接受哭泣的她,一直是俊锡份内的事。
“妈的呀由恩真,你现在不能在我面前哭。你现在有别的照顾你的人了。那家伙为什么现在不在你身边。”
“嗯俊锡啊,俊锡啊我不能没有你。俊锡呀,别恨我。别对我喊,别对我发火还有别恨他。”
从恩真嘴里说出的“他”一下子钉在了俊锡的心上。
原来他已经深深进入你的心了。连我说他一句都不高兴
这样一天过去了。
恩真的爸爸度过了这一天,但还是需要绝对的安静,所以继续留在重症病房里。这期间,恩真在外面的椅子上,瞌睡都没打过,每个可以探视的时间,都进去照顾爸爸。还有俊锡一直在身边。跟他说行了,你回去吧,但俊锡说“我不陪在你身边,还有谁陪你?只是在你丈夫回来之前”恩真去超市回来的这一会儿工夫,俊锡就缩在角落里睡着了,看着他,恩真想,不管什么时候都在一起的朋友。只要有俊锡,世界就不可怕
但是,现在为什么会因为另一个人不在自己身边而遗憾呢。一个电话也没有的他为什么这样想他想到流泪呢
这时恩真的手机刺耳地响起来。看一看,是李民宇。
“喂?”
“恩真吗?我是哥哥呀。”
李民宇总是狡猾地把哥哥这两个字说出来,恩真笑了一下。
“什么事?”
“哦,我有事才能给你打电话吗?(呀,快把电话给我!)哈哈呀,我现在在你家门前,民宇这家伙说你不在。民宇的手机没电了。所以用我的来打。”
“哦,现在在家门前吗?应该在日本啊。”
“呵应该是。但民宇那家伙,事情竟然一泻千里地完成了现在刚回来。可是你在哪里呢?快回来,让徐民宇镇静下来。”
“我现在在医院呢。”
“真么?医院?”
他大吃一惊地说,然后咣当一声后,想念的嗓音传过来。
“呀,你说现在在医院?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啊”眼泪一串串地掉下来。嘴里说出什么之前,头脑里想到什么之前,眼泪先流下来了
“呀!你怎么了?恩真,是不是你爸爸出什么事了?啊?对吗?哪家医院?”
“爸爸爸爸现在没事了。?菖?菖医院”
嘟
电话刚挂断一会儿,又响起来。
“等一会儿。我二十分钟就到。”
嘟
眼泪还在流,但脸上却微笑起来这时,俊锡懒洋洋起来,向表情可笑的恩真走过来。
“呀!你怎么了?怎么一边哭一边笑?”
“没什么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