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解药!”官云裳急得直发抖,她和徐炼一起扶着鲁定风,看着双目紧闭的鲁定风,她像是心里的大靠山突然崩塌了一般。整个慌乱了起来。
徐炼给鲁定风把了脉,叹气说道,“慕容将军,前面左拐有个山洞,你背鲁定风过去,我这就去找药。”
慕容卓瞧着他,眼色变了几变,背起鲁定风向那边跑去。官云裳愣了一下,也紧张地跟了上去。
那山洞还算隐蔽,他们进去才发现,里面东西不少,还有不少贮粮,像是早有人准备在里面避难一般。地上还铺了一块旧毛皮毯子,慕容卓放下鲁定风,慢慢把他扶到毛毯上躺下。
官云裳紧紧跟过来,不放心地抓着鲁定风的手,给他擦汗。她哆嗦着问道,“慕容大哥,他没事吧,没事吧。”她其实压根不是在问他,只是想说点什么让自己安心。
慕容卓皱着眉头,半天才愣过神来,说道,“放心,清兵用的毒不会太烈。徐先生会有办法的。只是……”
“只是什么?”官云裳一听他说只是,心里像漏了一拍,立时紧张起来。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趟清兵劫营有些怪。”慕容卓心里盘算着,说道,“徐先生只带这点兵力守粮草,已经很有问题了。而且他刚才好像完全无心应战。这里这些东西,分明是他早准备好的。”
官云裳听他说些兵家的事,她完全没兴趣,只是带了句,“那就是作的幌子呗。”
“没想到这些年你到没变笨。”洞口,徐炼猫着腰走进洞里,他手上拿着把草似的东西。他捡了块石块,把草药捣烂,敷在鲁定风的腿上。又塞了一颗药在他嘴里,这才坐下来说道,“这次是调虎离山,清兵一直在找我们的粮草,我就领了一些人作幌子,引开清兵的注意。好让大部队把粮草转到安全的地方。”
官云裳大略明白了情况,这拔人就是做炮灰的,可这些不关她什么事,她担心地看着鲁定风,他腿上敷药的位置似在发热。鲁定风一头冷汗,他似乎很痛苦,眉头紧紧皱着。
“先生,他不会有事吧。”
看她慌张的模样,徐炼很想安慰她,可是事实却是不容乐观的。他只得叹气说道,“不好说,看他自己能不能熬过去了。能熬过今夜,应该就无大碍了。毒药这东西每个人的抵抗力不一样。有的人遇上了,是见血封喉。他能撑到现在,应该算是幸运了。希望能撑过去吧。”
官云裳听他这么说,更是担心起来,她呆呆坐在鲁定风身边,看着他那模样,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随时要滴下来一般。
徐炼和慕容卓不方便打挠,两人识相地坐远了一些,说起战事来。
官云裳静静坐在鲁定风旁边,这个废话最多的臭痞子突然就这么安静了,那些絮絮叨叨的坏,那些痞里痞气的好,却像是反扑般一点一点容积着,倒灌进她脑袋里。
官云裳蓦然发现,这些日子鲁定风已经点点滴滴的融入她的生活里,这个坏坏的痞子已经像是坚实的靠山一样,抵在她身后,为她遮风挡雨。有他在,她不怕鲁家那些古怪的亲戚。有他在,她不怕自己稀奇的想法,会给惹来祸事。有他在,她不怕长毛太平军,也不怕凶狠的土匪。
如今这座靠山完全倒下来,她才发现他的重要性,她才发现自己对他的依赖。
失去了才知道珍贵,这句老话真够让人神伤的,谁愿意又知道那些失去的珍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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