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令月望了望面前这让自己又爱又恨的人,满眼是泪,她抽泣道:“你现在下车,这段时间我都不想看见你!不然,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公主望了望她子,虽十分不愿下去,但听到她话语无比的坚决,只得叫住小路子,让他停车,林令月见她依言跳下车去,心里的难受却是有增无减。
言无忌等人见公主下车改为骑马,心下都觉奇怪,毕竟坐车舒适多了。公主让他们三辆马车走在前面,自己牵着马,站在路旁却停住不走了,她伸手摸了摸白马的鬃毛,一脸的颓然,苦恼的道:“马儿啊马儿,她不理我,我该怎么办啊?”
白马昂了昂头,哼哼唧唧的,却不大搭理她,公主一咬牙道:“不管了!总之是我先对不住她的,即使她对我不理不睬,我也要厚上一回脸皮跟着她,只要她还爱我,终究会原谅我的。”
林令月哭了一阵子,心里稍觉好受些,可是侧耳细听,却并没有马蹄声传来,心下不禁忐忑,生恐以她往日高傲的公主脾气,就不再跟来了,却又不好意思掀帘去看,不禁暗暗后悔。
没过一阵子,却听小路子在帘外说道:“林姑娘放心吧,公主已经骑马跟上来了。”声音里有一丝洞悉一切的世故。
林令月闻言忍不住羞红了脸,心下却已是大为安心了。
幸阳城,是一座繁华热闹的古城,城里最大的惊鸿客栈,生意一向兴隆昌盛,今天也不例外,入夜时分,胖胖的大掌柜接待了几个来自远方的客人,把价格昂贵得吓人的一座“松涛别院”包了出去,此刻,他手捧几个大大的每锭足有十两的元宝,笑得合不拢嘴,眼睛眯成了细细的一条缝。
松涛别院是独立的一座院子,精致小巧,两排相对的房子间,有一个小小的花园,园中从远方移植了几株松柏,因而得名,各种名贵花卉更是不少,夜风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令人闻之心旷神怡,更兼里面假山水池,一应俱全,俨然是一个小小的天地,无怪乎价格比别的房间贵上十部不止了。
公主坐在自己房门前的台阶上,手托玉腮,眉头深锁,隔着稀疏的花木呆呆的望着对面林令月紧闭的房门,大伤脑筋。晚餐时分,林令月执意与莺儿甜儿一起用餐,丝毫不理会自己恳求的目光,而言无忌等人又因主仆有别,只是在旁边侍侯自己用膳毕,才各自去吃饭,因此明明桌上都是些当地可口美味的佳肴,一顿饭却吃得没精打采,味同嚼蜡,这都罢了,小路子安排房间时,本是安排林令月跟自己同房的,可她却非选了自己对面的房间,住在了莺儿隔壁,实在是令她越发没了主意。
这样呆呆的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忽听得身后右侧传来了一声轻轻的房门开启的声音,公主也不作理会,小路子走到她身侧,小心翼翼的道:“公主,夜深了,这地上潮,您可别坐地上呀,当心着自己的身子骨儿。”
公主叹了口气,拍拍旁边的台阶,道:“我哪管得了这许多,来,你坐这里,陪我聊聊天。”
小路子惶恐道:“虽然这是公主的恩典,奴才不敢却不敢在公主跟前就座。”
公主不耐烦道:“都跟你说了,在外面别讲那么多礼数,你不坐,就回房睡觉去,别杵在这儿守着我。”
小路子见她已有了脾气,只得拣了最低的一级台阶,小心的在公主脚边坐下了,他转头望向公主,却见公主并没看他,仍是呆呆的望着林令月的房间,他自是知晓公主的心事,斟酌半晌,方小心翼翼的道:“奴才觉着,林姑娘是极其在乎公主的,就算公主做了什么使她伤心的事,只要好生跟她说上一说,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