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年多点,变化就如此巨大,自己的丫头都要当娘了,青阳还是形只影单,让人心中颇不是滋味儿
回到院中,红姨迎了出来,笑:“岳先生正要我去寻小姐呢。”
青篱一边挑帘进房一边问:“可有什么事儿?”
岳行文招手让她过去,捉住她的手腕,青篱明白,又怪他:“我没病没灾的,你天天把脉,也不嫌烦么?”
岳行文放了她的手“血气略有亏,来,把这碗药喝了”
青篱盯着桌上那碗热气腾腾的药,把眼一眯“你说,你给我喝的是神马药?每次骗我喝这些,能不能不找那些治病养身的借口?”
岳行文沉默,以她的聪慧,早该知道了。拉过她环在怀中,低声道:“再等些日子吧。”
青篱不依,扭身抬头瞪他“母亲可不知你回回让我喝这些药的,近些日子我的耳朵都快被念叨聋了哼,我看,再这么下去,母亲就把给纳妾的想法转变为实际行动了”
“混说什么?”岳行文黑着脸轻斥。
哼,你恼,我还恼呢青篱不甘示弱的反击“我哪里混说?你那姨母有个远房的侄女吧?近些日子总来瞧母亲,回回都带着她,还话里话外的说什么她五个兄弟姐妹,她母亲兄妹七个还不是向母亲显摆着她家遗传基因好,能生养打的什么主意,还当我听不出来么?”
青篱原本是不气的,说到底喝这些药,也正合了她早些时候不愿生孩子的心思,并不怪他。可是说到他那个什么姨母的侄女,心中便不由来了气,音调愈来愈高。
岳行文苦笑轻叹,将她抱紧“嗯,好,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再等一年,等你过了十七岁”
“才不要”青篱瞪眼“我明明没病没灾的,身体好得不得了,刚成亲时,我年龄还小,避着也就罢了,可我都十六岁了”
“篱儿,”岳行文一叹,这小丫头今天看样子是倔强上了“生孩子凶险”
“我知道。是女子不都有这一遭么?也总不能避着吧?”青篱气哼哼的。这次若非他那个什么姨母又去岳府,整天念叨着,她至于使那样的法子骗岳夫人,跑来这里住着么。
“你与别人不同,再等半年可好?”
咦?青篱惊奇抬头“都是女子有何不同”
突然她愣住,莫非他仍是担心她原先给他编的故事,害怕她有个什么闪失的,再
见她愣住,岳行文知道她明白了,便再商量:“再等半年可好?”
“不要。”虽然仍是不同意,但她的气势却弱了下来,靠在他怀中,身子扭麻花般左右的蹭着撒娇“先生,我真的想要孩子嘛柳儿那丫头的肚子都五个月了,杏儿再回来怕也大着肚子了,丫头们都赶到我早头去了”
见身后的人没反应,扭头瞧过去,只见他仍是先前儿那副神情,也不知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便再接再励,双手抱着他的脖子撒娇“先生,是真的想要嘛,以后不喝这药了还有苏青筝那丫头,从没有比过我的。可如今她儿子都会走路了,偏这一样让她压得死死的,每见碰见还不忘嘲笑我我不要,我就要,真的想要”
一向极少做小女儿态的苏青篱不知道她此时的话有多么暧昧,因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服他,她也没有注意到某人的眼神已悄悄的变得炙热深遂。
兀自抱着强大的信念,小嘴念叨着:“我就不喝,我就要,真的想要”
猛然身子悬空,她大惊:“哎,你干什么?”
岳行文瞧了瞧那碗已无热气的汤药,拉长音调了,低笑:“你不是真的想要么”
“呃,我是说要孩子啦,要孩子”极力挣脱解释。
“嗯,不这样,怎么会有孩子?”某人问得一本正经。
青篱撇头嘟哝:“你是借口年年有”
岳行文轻笑着抱着她向内室走去
夕阳西下,隐在高大的树木之后,将影子拉得长长的。有朦胧雾气从田中升起,含着庄稼草木蔬菜瓜果的清香。
她们这庄子里常住的并不算多,大大小小连带青阳院中的,一共有五个厨房,这会子都冒着袅袅吹烟,衬得这庄子愈加安宁详和。
合儿出了院子,远远瞧见小乐在葡萄架下的木制长椅上坐着,扬声叫他:“快过来搭把手。”
小乐匆匆跑近,见她手中的篮子和剪刀,二话不说的拉起路旁的木制梯子,仰头看了看,放下梯子,笑道:“合儿姐,看这几串不错吧,紫里透红,熟透了呢,小姐肯定喜欢。”
合儿点头,把篮子递过去“除了那几串熟得好的,再挑两串青的,愈青愈好的。”
小乐应了一声,一边剪着葡萄一边说:“这青的是给柳儿姐送的吧?这几天可把张贵大哥可是愁得不了”
待剪好了葡萄,合儿想了想,挑了那两串青的给他:“今儿我忙着,没空去,你替我跑一趟”
小乐接过,笑嘻嘻的说:“那合儿姐得帮我跟小姐说说,也让我跟着张贵大哥学着管事呗,见天看门,没劲儿透了”
合儿扬起手欲打他“还不快去,让你跑一趟腿,倒跟我讨价还价起来了”
最后一丝血丝消失在天边,盏盏烛火亮起来,愈发衬得这庄子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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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福妻实——无名指的束缚——挑夫婿看眼光,过日子要经营,式微时做好人,腾达时才能好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