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行文“咦”了一声,眼中闪过惊奇,随即掩盖过去。故意逗她“这可是有宜社稷的大事儿。”
青篱略微有些急躁,她所熟知的历史故事,不断的在脑海中回放,方田清税就这么简单的四个字儿,便将自己摆在与天下世豪大户王孙贵族的对立面,况且庐州还是全国的第一份试点,激起的矛盾将更加尖锐,又无例可循,无经验可以借鉴,这她急躁在书房里走来走去。
岳行文一把拉住她,轻笑“莫担心,朱老丞相已做了周全的安排。”
青篱瞪眼“世上有事儿有滴水不漏的安排么?”
岳行文抬手盖在她圆睁着的双眼之上,笑道:“这个为师懂得,不需你来操心。”
说着放下手掌,低笑一声“为师该走了,不然你那奶娘要拿了扫帚闯进赶人了。”
青篱也知这事儿一时说不清,便点点头“先生万事小心。”
岳行文行了几步,顿住脚“为师今日来是借了拜访县主的名头。日后许是不便经常过来”
一是怕她的身份暴露,另外一个是怕那些世豪大户对她不利罢。
青篱不等他说完,便点点头“原因我醒得,先生快走罢。”
因着他所顾虑的原由,只送他到前厅处,便顿了脚。张贵早在一旁立着,朝他点点头,示意他送岳行文出府。
一进房间的门。红姨便再也忍不住,小姐今日行事实在有些不妥“小姐如今也大了,孤男寡女的,大半夜在一个房里成什么体统?”
“好奶娘,我知道错了。”
青篱也知自己的行事有不妥。就算是在开放的二十一世纪,她这样和一个男子在房间呆到深夜,即是没什么,也要招人闲话的。
红姨叹了一口气,拉了她的手,语重心长的道:“这府里头人多嘴杂的,小姐可要多忍一忍。再者说了,虽然岳先生有那样的心思,毕竟也没个正式的说法,这日后他若是经常上门儿,可不是净招人闲话么?”
青篱摆摆手笑道:“奶娘莫担心,他说了,不会常来的。”
“啊?!”红姨本是想借着这话,重点说说“正式的说法”却没想到招了这一句,赶紧上前询问“岳先生这次不是要停些日子么?”
青篱含笑点点头“是要停些日子。不过,这正好合了奶娘的心。招不来闲话了么?”
红姨叹了一口气,将杏儿柳儿合儿三人都赶回去睡觉,将房门一关,在她床前的椅子上坐了,摆出一副要长谈的架式。
她要说什么,青篱也能猜个**不离十的。无非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等等之类的。
果然,红姨开口第一句便是“小姐,岳先生可说了何时来提亲?”
“咳!”青篱被自己的口水呛一下,这红姨也太直接了吧,总该有个过度语不是?
青篱止了咳,笑道:“奶娘又没喝醉酒,说什么醉话。”说着就要往被窝里钻。
红姨一把揪住她,象拔萝卜一般的将她拨了出来“小姐别总是一副不上心的样子。小姐都十四了,已是大姑娘,若是在上有长辈张罗,这会子亲事都作下了。”
青篱撇嘴“我刚过了十三岁生辰,还有大半年才十四呢。”
“是再过四个月又十四天。”红姨毫不留情的拆穿小姐打哈哈的心思。
青篱微怔,原来日子竟过得这样快。
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她着实有些困倦,便笑着抓了红姨的手“奶娘,放心吧,这事儿我记在心里了。今儿晚了,改日再与奶娘议一议。”
这话是有了松动之意。红姨这才满意的,将被子严严的掖好,灭了烛火,出了里间。
年底事情好多啊,这章是某宝赶到凌晨二点多,才完成的码字速度实在太慢,累啊